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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的茶葉在杯子裡泛起點點清碧的波瀾,祭巫將茶杯舉到嘴角邊,停住,深深地聞了聞茶香,眼一眯,輕輕地笑了,“當時真傻呵,其實以我當時的名氣,陌生人會認識我也不奇怪。而他的話的意思其實也正是這樣,只不過他聰明的說得模稜兩可,故意模糊詞語,就仗著我對他的一見鍾情。”
是的,他仗著她對他的一見鍾情,知道她一定會誤會。一切均在他的算計裡。她沒有令他失望。
她看著他,綻出的笑容羞澀而明亮,沒有一點猜疑和防備。因為她優秀,因為她在溫室裡長大,因為她信教,所以她善良而單純。家境將她栽培得太完美,使得她眼裡的世界不含一點雜質,認為所有的人也都是善良而美好的。她自作多情的高興著,覺得一定是在哪一個聚會上他們相遇過,只不過她沒看到他,而他看到了她,然後記住了她。
但是她清純並不代表她愚蠢。
所以,當他牽起她的手,用溫軟的語調,魅惑的眼神問她是否願意跟他走時,她微笑著婉言謝絕。
不是不迷戀,不是不心動,不是不渴望,不是不中意,而是,這不合禮法。
太快了。這就是她最初的想法。
他輕笑,不焦不躁。
“那麼,先告辭了。”他說。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她走近一步,望著他。
他微笑的注視著她那雙一直閃動著異彩光芒的眼睛,“當然,我會去找你的。”
她歡愉,目送著他一點點離開視線,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筆挺的西裝上,風度絕代。忽然想起他最初的一句話,不禁笑出聲來。
“聖劍嗎?”她揚起頭看著天,對著樹枝上的一隻小鳥說:“他還真有做王的氣質呢,對吧?可惜,這個年代,已經不需要擁有王者之劍的湖中女子。”
這就是他們的初識。
“你可以叫我薇安。”祭巫放下茶杯,忽然很孩子氣的從草地上拾起一片落葉捏在指尖裡玩。
看她半天沒說話,我忍不住問:“後來,他是怎麼去找你的?”
她抿抿嘴,輕哼道:“他們這些人,想要找到一個人,似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反正是我出現在哪裡,碰上他的機率是80%,另20%是他不想出現而己。”
我點頭表示贊同。
“但是當時我哪裡想到那麼多呢?少女時代都對愛情充滿許多浪漫的幻想,覺得那些相遇都是偶然,於是更是覺得和他有緣分,心裡也就愈發的歡喜他。”祭巫支起手,託著頭舉起那片綠葉對著陽光看,那片葉子的綠色便帶上一種水潤般的透明。祭巫又開始緩緩敘說……
那時她就是這樣舉起一片薔薇葉對著陽光讓他看,然後他的眼睛彎起來,笑得異常美麗。
是啊,一個男人居然可以用美麗來形容,那是什麼一種概念。
她發現一點也看不懂他。有時,他很深沉,帶著男人特有的冷俊美;有時,他很倜侃,眉眼間是調皮的帥氣;有時,他很悠懶,舉手投足是淡淡的寧靜;有時,他很邪惡,開玩笑的神情是令人窒息的蠱惑。
而他似乎能讀懂她的心思一樣,總是對她輕聲一笑,然後說:“親愛的薇安,不必急於瞭解我,來日方長。”
多麼含義深遠的一句話。
那時的她年輕,對愛情充滿著無數的美好幻想,在她的心中,他幾乎接近了完美,當然在她與他無數次的偶然相遇後,她也明白過來,那些都是他故意而為,但既使如此,她也絲毫不懷疑他的任何企圖,只是在心裡甜滋滋的認為,因為他也愛她,所以才不停的製造相遇機會。
“當時我覺得他就是我心中的羅密歐。”祭巫嘴角嘲諷一笑,“多麼天真又狗血的想法,全是被莎士比亞的羅曼蒂克給荼毒了。”
聞言我有些好笑,“羅密歐和朱麗葉可是一個悲劇,當時你的這個想法實在是……不恰當,咳,如果當時你覺得他是你的羅密歐,那麼你該覺得你們的愛情會有問題。”
“嗯哼。”祭巫歪頭看了看我,“我那時候的確有一種無法說清的第六感,總覺得和他的愛情結局會很悲情,所以才不由得想起那個故事,從而往自個身上套。”
我啞然。的確,這世上,第六感的確是很玄妙的東西,說它不存在,但是似乎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說它存在,但怎麼會產生,又沒有科學理論說得清楚,讓人無法信服。
想起當初和豔若的認識,我也冥冥中有這種不安的感覺,只是當時錯把豔若當莊辰,所以才會認為那種不安來自於與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