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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那裡摻雜著各種情緒,有怨,有恨,有痛苦,有不甘,有苦澀,最終化成悲傷的無奈。他禿然鬆手,垂眼將額頭抵在我的額上,喃喃地道:“歆,你好殘忍,好自私!你……一直騙了我——這麼多年……”
一直騙了我——這麼多年……
這一句話如針尖紮在心口,絞痛不已,令我痛哭失聲:“辰……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也一直以為……”再也說不下去,我的確是騙他了,我一直以為他是雙重人格,但不可否認,難道喜歡第二人格就不是騙他了嗎?而且那個雙重人格,是我私心裡自己不願努力分析具體真相,而一直那麼固執的認為造成的,一直在欺騙他和自欺中自我滿足,我的確殘忍和——自私!
莊辰卻直起身,疲憊的揮了揮手,讓我不要再說了,然後拖著步子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停一來側臉淒涼的看著我道:“你當我是什麼呢?——在月巫的門前,你還想將自己給我——你到底當我是什麼呢?親愛的——姐姐!”
我渾身顫抖,內疚與愧意都無法說清我此時的感受,這麼多年,莊辰第一次這麼叫我——姐姐。好陌生的感覺……好陌生。他那悲哀的眼神將我擊得潰不成軍,我腳下幾乎要站不住,他緩緩的轉過頭一步一步往前走,終於消失在前方黑暗的屋裡。
我退後一步,扶住一棵老樹,慢慢的滑坐在草地上,捂臉流淚。如果十六歲那一年,我向莊辰毫不隱瞞的坦白一切就好了……不,不對,最該死的是那一次——月巫之門的那次,那個因想逃避豔若而用莊辰做擋箭牌的那一次!我曲起膝蓋,將頭埋在上面,任淚水打溼了裙襬,自責得要死要死!
【出逃】
延續了幾日的雨縱使停了下來,但路上卻溼濘濘一片,極不好走,大家分為三路,各自離去,我和豔若一行人則是依陷阱的秘道而行的,為此,更是潮溼,還有一窪窪的積水,極不容易下腳,再加上隨行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更減緩了行程的進度。按理說,我們一行人最舒服的應該是豔若,他由匿影揹著,絲毫不需費力,但是當我看到他發白的唇時,就知道他是極難受的,傷口在這種潮溼又不透風的秘道里,給增加了細菌,癒合更慢,且痛疼,好幾次我都以為他要昏厥過去,卻硬是咬牙挺了過來,因為凌風說這地方他不能昏睡,不然有可能就不願醒來了,這樣很危險。
依路線,我們走過陷阱連成的秘道後,再經翻一個地下水路,就能到達預備好的船舶海口,豔若曾對我說:“歆,到了海口你會看到奇觀。”他的表情無比的神秘和驕傲,我知道那是連線城市與狐戎的地方,心裡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但豔若又凝重的說那個地方很危險,出進都不容易,如果不熟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沒了命。這話在出發前也對所有的人說過,讓他們選擇留還是逃。孩子們終究是不懂什麼太大的危險的,聽說可以出去自然雀喜,而老人們都是經歷過的人,明白自身處境,活了一把年紀死活都無所謂了,只是不想做人體實驗品,不如一賭,為此沒有一個人退縮。
我並不知曉那個海口到底有多麼可怕,又會有多麼絢麗的奇觀,只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在五日前一定得到達那兒,不然一切心思都白費。我兩手扶著兩個老爺爺向前走,出乎我意料的,這些老人雖老,腳程雖慢,但步履卻很穩,可以說比我強多了,有時還是我想摔倒了,是因為他們的支撐我才沒倒下去。我想也許是因為他們年輕時經常習武打獵的結果,身上有所謂的“內力”吧,不過豔若有一次聽聞我這麼說,卻哧笑道:“別把那種城市中的武俠小說套進來,那什麼會飛啊什麼的,的確是所謂的輕功,也是因為氣,還有運氣的技巧。現實中內力又不是永恆的,說白了只不過是一種體魄上的良好運氣,身體好時,氣足,身體差時,氣弱,所以也會因衰老而減弱。”
我想想也有道理,生命在於運動,年老了是比普通人身體好是真的,而他們的運功原理又那麼特別,基因也特別,自然體質與眾不同。
不知走了多久,累了就休息一下,總之已是出逃的第一個晚上。匿影展開輕薄的塑膠布,很大很寬,正好夠十幾個人坐躺在上面。秘道的空氣溼中有種青苔的腥味,我真不知這裡會不會有蛇,不由自主的靠向了豔若,忽覺不對,忙瞟眼看莊辰,他頭低低地抱胸而坐,閉著眼,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我想上前和他說說話,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只能無言而望。感覺到手上一暖,回頭看到豔若含情的眼,他修長的手指就這麼握住我的手,我忽然想起莊辰的手現在有了微微的薄繭,心下又開始犯酸。這麼胡思亂想的,就靠著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