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敖裉煸趺湊餉叢紓磕訓冒 !�
梁九霄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到嘴邊的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便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坐在一邊,拿起一杯茶,往嘴裡送。
周子舒瞥見,皺皺眉道:“去叫人換壺水來,那個都涼了。”
梁九霄勉強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就是跑得急了,渴。”
周子舒放下手裡的東西,有些疑惑地看看他:“你怎麼心神不寧的?”
梁九霄移開視線,不敢和他對視,慘淡地笑了一聲:“沒什麼,就是……就是在路邊看見一個拿著糖葫蘆走的胖丫頭,就想起……”
他說完,頭低下去,卻偷偷去觀察周子舒的神色。
周子舒嘆了口氣:“九霄,你不要這樣。”
他臉上似有憂色,眉頭攏起來,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梁九霄忽然不知道師兄的表情是真是假了——這最疼愛他的人,他最親近的人,如今再也不瞭解了。
又想起吉祥的話來,便說道:“師兄,我最近……有些睡不好覺,你這裡可有助眠的香或者藥什麼的?”
周子舒眼見著他一天一天地憔悴,心疼焦急處雖然沒在面上表現出來,卻是不摻假的,站起來抓起他的手腕,給他把把脈,又仔細看了他的臉色,只覺得是應該服些安神的藥物,便從懷裡掏出一塊小令牌:“你去藥房找人要些來,說清楚是你自己用,巫童那邊來的藥都是很好的。”
梁九霄便拿著他的令牌出去了。
管藥房的人自然知道他是誰,又見了他手上的令牌,便殷勤地給他找藥材,七七八八地擺了不少,一一介紹過來,才賠笑問道:“梁少爺,您瞅瞅您是用哪樣,都不傷身的,可以隨便用。”
梁九霄想起自己那日的經歷,只覺那天在王府做的夢還像真的似的,這麼長時間了,自己還記得,便問道:“有沒有那種……服下以後讓人做些好夢的?我一直做噩夢才睡不實在的。”
管藥房的人一愣,隨後一拍腦門:“對呀,您不說我還給忘了。”
他拉開一個小櫥櫃,取出一個小瓶子,道:“此物叫做‘醉生夢死’,小人這邊也只得一瓶,極難得的,方才叫我給忘了,只因這東西乃是迷藥的一種,無色無味,服下或者吸入一點便能讓人無知無覺地躺下很久,之所以叫‘醉生夢死’,是因為中此藥者,會夢見心裡認為的最快活的事,實在是好東西。”
梁九霄怔怔地接過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來……”原來王爺還真是好朋友,竟肯拿這樣稀奇的東西來給他用。
他拿著那一小瓶醉生夢死,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到頭來,只有他這麼一個傻子,只有他這麼一個傻子被蒙在股裡。
梁九霄再一次踏進周子舒的書房,回手關上門:“師兄,蔣大人一家,是你動的手,是不是?”
周子舒手上的筆掉落在地上。
梁九霄臉上的表情已分不出是哭是笑了,舉起手中的小瓶子說道:“王爺那日留下我,是給我下了醉生夢死,是不是?”
周子舒張張嘴,卻是啞口無言,半晌,才勉強笑道:“你怎麼魔障了?都胡思亂想什麼?”
“師兄,你別瞞著我了,我都想明白了。”梁九霄說道,“二皇子殺蔣徵,自己被圈禁,最後獲益的人是誰?那些日子保護蔣府,一直到他平安離京,兢兢業業,最不被懷疑的人又是誰?為什麼你那天夜裡會出現在那荒野破廟裡?縱然是王爺給你送了信,可你放心我當年一個人天南海北地走過來,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夜半送行而巴巴地帶人出來找我?”
周子舒的臉色不對了。
只聽梁九霄接著道:“我也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王爺每次抱著蔣雪抱得手都酸了,也不肯撒手,每次提起想收了這丫頭做乾女兒的事,都會被太子以別的話題岔開。”
——王爺那不是想收女兒,那是心裡明白會發生什麼事,實在喜歡她,想保她一條命啊!
“師兄,師兄你……”梁九霄和周子舒的目光對上,只覺得師兄的目光空洞得像死人一樣,“你於心何忍?”
“你們又為了什麼?權勢?皇位?榮華富貴?你們……”他終於忍不住掉了眼淚,心痛如絞。
周子舒木然地坐在椅子上,這千機百變心有九竅的人,在那一瞬間,腦子裡空空如也,連一個辯解的理由都想不出來。
半晌,梁九霄忽然站起來,抹了把臉,定定地看著周子舒,說道:“師兄,我不能瞞著,我要詔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