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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將口中快咬爛了的枯草吐出,陽極小聲地對錦雲說道:“我早說過了,他不會聽你勸告的。”
錦雲看著前方淡淡回了一句:“我也知道會白費唇舌,但是有些事不能因為知道沒有結果就不去做。”
似乎對錦雲的話不太理解,陽極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問道:“那接下來呢?到了潼關你打算如何?可真有守住潼關的良策?”
錦雲搖了搖頭,“只希望那個皇帝不要昏庸到聽信邊令誠的話,在這個緊要關頭殺了封常清與高仙芝,潼關之危的解除機率才會大增。否則,便是我有再多的退敵之計怕也無可奈何。”
聞言,陽極不抱希望地長嘆道:“路途漫長,外加風雪阻隔,我看啊,等我們趕到潼關的時候,守將已經換人咯。”
陽極與錦雲交談的聲音只在他二人能聽到的範圍,卻不知怎麼的,在陽極感嘆完這一句後,魏衡風回過了頭看了他與錦雲一眼,更覺他二人甚是親近,不像是尋常的師兄妹。可是以素日的相處來看,他們之間也並非是男女之情。那兩個人是高深莫測的謎,他可能永遠都猜不到謎底。可就是兩個這樣不知底細的神秘人物,自己對他們卻是十分信任著重用著。這樣的緣分不可謂不微妙了。
重新看向前方,魏衡風面色凝重。他祈望,在自己趕到潼關之前,封常清與高仙芝兩位將軍一定要平安無事。
潼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魏衡風一行的到來更是讓封常清與高仙芝如虎添翼,唐軍信心倍增,士氣大振。戰時糧草緊張,接風洗塵宴上的食物與潼關將士平日所用並無多大差別。晚飯後,魏衡風與封常清還有高仙芝在屋內把酒相談,陽極素來不願理會這些行軍打仗的理論,兀自回屋歇著去了。錦雲則一個人上了城樓,尋了一處相對僻靜之地,心事重重地望著長安的方向出了神。
與世隔絕了四年,她終究還是回來了。四年前離開的時候,她下定了決心拋開這裡的一切人和事,斬斷所有的牽絆與掛念,從今後是生是死都再與那城中之人無關。然而,一聽到安祿山有不臣之心,她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長途跋涉到達長安,知道父親與姨娘還有弟弟生活得很好,她才真正安心;瞭解到李瑁身有頑疾,便急切地拜託了陽極前去給他醫治。
“戰事一起,討伐安祿山與楊國忠的人將會不計其數。你之所以選擇魏衡風,不過是因為他手握重兵,一定會被調往離長安最近的地方。如此一來,你便可以就近地守著他們又不致被發現。雲兒,你從來就沒有放下過。”
這是當初錦雲決定前往魏地時,陽極對她說過的話。她面上不作回應,心裡頭卻無法不去承認,陽極這話一語中的,將她的心思悉數道破。她不明白,自己的怨與恨明明這樣深刻,深刻到迫使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有時候連自己都會疑惑是誰的人,為何一遇到與那座城中之人有關的事,就再不能如自己所期望地那般決絕了呢?對家人是血脈使然,對李瑁呢?僅僅是感激他對父親他們的照顧麼?
多事之秋,這樣靜謐的夜色實屬難得。在皎潔的月光與雪光的交相映襯之下,錦雲的身影顯得格外纖瘦,卻又透著一股子倔強,讓人看了會為她揪心,會忍不住站到她身邊,只為在她撐不下去的時候,可以給她一個倚靠。
魏衡風拾級而上,站在錦雲身後,越看就越會將她與腦海中的那道身影融合在一起——
一樣的淡然清冷,一樣的足智多謀,一樣的俠義心腸。不同的是,韋瑤晴是官家小姐,手無縛雞之力;錦雲是江湖女子,有著一身卓絕的武功。如此顯著的差異,她們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韋瑤晴。想到這個名字,魏衡風心中一陣柔軟。其實君臣有別,他理當尊稱她一聲王妃娘娘。可這麼多年了,每每想起那場風雪,想起那幾句僅有的對話,他便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反正此生他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份情愫,不會妨礙到什麼,也是無妨了。
“雲姑娘去過長安嗎?”魏衡風走到了錦雲身旁,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別樣的溫柔。
錦雲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沒有覺察有人靠近。暗自收攏了思緒,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十分平靜地回答道:“不曾去過。只是從前聽一位朋友說起,那裡是天下最最富貴安樂之地。如今卻也不是了。”
魏衡風有些小小的失望——韋瑤晴是長安人士,錦雲卻沒有去過長安。果然是自己多想了。此時此刻,韋瑤晴應該是在壽王府陪伴著夫君,二人正開心地逗著孩子吧。
“將軍有心事?”看到魏衡風也對著長安城的方向凝望,又聽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