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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了開來,笑容驅走陰霾。
張美人掩口輕笑道:“這些想是邊境上的軍務,臣妾不懂,便不敢妄言了。”說著關心道:“官家這幾日吃得甚少,這三更時分可覺得腹內空虛?臣妾去叫人送些點心上來,你墊墊飢吧!只是不知官家想吃些什麼,燕窩粥可好?”
“嗯,甚好。”趙禎隨口應著,手裡還在翻那奏章,反覆回味。
張美人轉身正要出殿,趙禎忽道:“朕忽然想吃碗熱羊湯。”
“這還不容易麼?臣妾這就叫人準備去。”張美人嫣然一笑,官家怎的像個小孩,如此不會照顧自個的身子,每日裡批閱奏章到這麼晚,若是自己不提醒他,他是再想不起要吃東西的。
“等等——”趙禎叫住張美人道:“朕還是吃那燕窩粥吧。”
“為何?”張美人不解,熱羊湯而已,又不是什麼難尋的吃食,想吃又為何不吃。
“朕不過一時想起,若是索取了,御廚便會依以為例,日後夜夜宰殺羔羊以備。這一年下來,就得殺掉幾百頭羊!為一時口腹之慾創此惡例,朕於心何忍?”趙禎一臉憂鬱,接道:“況且此時朕只要一想起延州等地因戰亂而物質匱乏,不知多少百姓正在忍飢挨餓,就連那些上陣廝殺的將士們,有時因為糧草不足也要餓肚拼戰,朕怎還吃得下去?”
“官家——”張美人望著面前這個軒昂站立的男子,心裡脈脈如絲。
“去吧,讓他們將備下的吃食隨便送些來便行了。夜深了,你也先回宮睡去吧,朕再瞧會奏章。”趙禎微然一笑,緩緩坐下身來,又埋頭書案。
張美人搖頭嘆息,領旨退下了。
又過了幾日,趙禎還是沒有等到安心前來找他,便已經被朝中大臣們迫得不得不放了劉平的家人。賈昌朝、任布、富弼紛紛上奏替劉平請命,力奏劉平被夏軍捉拿後竟數日破口大罵李元昊,最終絕食而亡的壯烈。石元孫被放回,但鬱郁終日,不久之後也嘔血身亡。加上延州史民紛紛詣闕上書,詳述三川口戰役之始沒,聲聲句句,皆是血淚。
趙禎心動了,為了這些以身殉國的將士。更何況安心尚在的想法,只不過是他心裡一廂情願的念頭,哪裡又真能等到?趙禎自嘲地笑笑,下旨放回劉平的家人,賜劉平及石元孫家絹五百匹,錢五百貫,布五百端。可是這些,僅僅只是表面的榮耀,誰知道他們的家人,背地裡又是怎樣的心酸悲苦。
黃德和此人太過可惡,趙禎惡狠狠地下旨將他腰斬!誰知旨意才一下去,滿朝文武及市井百姓皆都歡聲雷動。執刑的菜市口,當天被圍得水洩不通,人人都想當面再唾罵一次這害得大宋慘敗,害得劉平等人身亡的奸臣小人。
安心等人,此時也在菜市口,眼見就要臨刑了,安心忽然轉過身道:“咱們走吧。”
“走?我不要!我要留在這看黃德和這奸人該受的懲罰!”司空極撇了撇嘴角嘟嚷道。方鄂也在一旁附和著,方玄只冷然瞧著不語。
“那你們留下,我要走了。”安心一臉的興味索然。
“咦!你不是恨死了這個傢伙麼?要不眼巴巴趕到東京來又是為了什麼?現下到了大快人心的時候,你怎的又要走?”司空極不解,安心的心思,他從來猜不透幾分。
“他得到了他該得的下場,這已然夠了,我又何必非要看著他受苦?”安心黯然道:“何況死了的,已入土,即便這黃德和被腰斬、凌遲一百回也再換不回那些活生生的生命了!”安心說著,又想起清朝雍正年間最後一個被腰斬的河南學政俞鴻圖,這個一刀下去,上半身匍匐於塵埃之中,以手沾血,連寫了七個慘字的可憐蟲。中國古代的酷刑,真的是太殘忍了。這黃德和當初要是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被腰斬的命運,他到底是逃還是不逃?
“走吧!”卓然附和道,他也不想安心再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否則一會定是又要吐啊吐啊吐個沒完了。
是呀,走吧,回去瞧瞧蘭汀,瞧瞧東京城裡開的這幾家店鋪,再次感受一下當個有錢小富婆的感覺。安心默然一笑——話說,蘭汀的孩子,她還沒有見過呢。
隨欲居內,眾人或是坐在屋中閒話,或是出門給自家媳婦採買飾物脂粉去了,唯獨安心瞪著眼瞧小板凳上捧著個大蘋果正坐在那裡以黑漆漆的可憐眼神盯著她的小男孩。
“你叫什麼名字?”安心心裡有種不可思議的奇妙感覺,為啥小孩都長得如此神速,不知不覺,蘭汀的孩子竟也這麼大了,那麼自己是不是又老了幾歲?
“蘇——若谷。”稚嫩的童音,帶著些口齒不清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