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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快的身法。
“誰!誰在背地裡暗算我!快滾出來——哎喲——痛死我了——”那掌櫃的此時已被疼痛與憤怒弄失了理智,哪裡還顧忌這茶肆中眾人都是他的客人,當著一大群人的面就在那裡抱著屁股咆哮。
有些客人,礙著身份,又不喜多管閒事,便在桌上撂下茶資紛紛走避。還有一些喜歡瞧是非湊熱鬧的,一言不發,靜坐在那裡津津有味地靜觀事件的後續發展。更有一些像安心這般坐在雅間內的客人,此時也都好奇地探出頭來,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一個高瘦卻結實的男子站起了身,低著頭向著還趴在地上嗚咽哭泣的孩子走去。他將那孩子抱了起來,輕輕抹去他手上、臉上的血跡,又替他抹了抹眼淚,從懷裡掏出金創藥給那孩子上藥,一連串動作有條不紊又溫和沉靜。
“你?是你?是不是你剛才打了我?”那掌櫃忍著疼痛直衝到了這個男子身旁,卻發現自己與人家一比,整整矮了大半截,頓時心裡發慌,嚥了嚥唾沫,勉強裝出一臉不在乎的模樣。
丫丫滴!軟腳蟹嘛!這個掌櫃只會欺軟怕硬。安心在腹中正嘀咕著,卻見眼前又是白芒一閃,這回集中注意力才堪堪看清了,原來是一隻小狗般大小的白狐。那狐狸正以嘴叼著掌櫃的衣裳後襬,後足發力一蹬,脖子一扭,竟有絕大力氣牽動那掌櫃失去平衡。再一聲響,掌櫃那矮胖的身子又倒在了地上——好在,這邊的地上沒有碎瓷,否則他的屁股就該變成馬蜂窩了。
這回不僅是安心,就連卓然等人也都笑了,這小狐狸太伶俐可愛了,一身雪白毛色又甚是討人喜歡。
“小白,回來。”那高瘦的男子沉聲道,聲音裡,有一種不經意的粗獷。那小白狐聽見主人叫喚,便“嗖”地竄了回來,一下便鑽進了那男子腰側的小皮囊中,只探出兩隻黑漆漆的眼晴,向著外頭張望,不仔細瞧,壓根便不知道原來這皮囊中竟還有活物。
嗯?小白?安心腦中靈光一閃——話說,這隻小狐狸還真是眼熟哎!難道是他?心裡想著,不禁側頭盯著那男子細瞧,只見他二十左右的年紀,臉頰瘦長卻輪廓分明,膚色微黑,俊朗剛毅。
安心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那男子目光銳利地向那還在地上哀哀痛呼的掌櫃掃了一眼,立刻讓那掌櫃噤了聲,那男子沉著聲開口道:“他一個小小孩童,就算失手打壞了你幾個茶盞,用得著那麼計較麼?”
一提起茶盞,那掌櫃的臉色又變,一臉肉痛,連害怕也忘了,高聲叫道:“幾個茶盞?你以為是那種滿大街都買得到的便宜貨麼?這是建盞!建盞!”
“那又如何?”那男子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滿地的碎瓷道:“幾個茶盞能有人命值錢了?你這樣下死手打他!”
那掌櫃氣呼呼坐在地上扒拉過一地的碎瓷,撿出一塊道:“看看!這是銀兔毫!還有這個——”那掌櫃又撿起一塊道:“油滴!”最後,他簡直就快哭出來了,撿起一塊外圈銀藍色光暈如日月食之曜環般閃爍,內圈散佈著針孔狀大小棕眼的瓷片嘶聲道:“這個!是曜變天目!數萬個茶盞裡也未必挑得出這一個!要知道我這裡來的都是文人雅客,士子官宦,普通的茶盞怎能配得上他們的身份?為了收集購買這幾個茶盞,我可是花了整整五百兩銀子!”說著,睚眥裂目地指著那孩子道:“就他!能賣出五百兩銀子?我的茶盞可比這小兔崽子值錢多了!”
聽那掌櫃說出五百兩銀子這個大數目來,那男子也不禁皺了皺眉頭,疑惑了——這些爛瓷片有這麼值錢麼?但即使是這麼值錢,也不該往死裡作賤那孩子啊!正要開口,就聽得一個女子清亮的聲音道:“五百兩銀子算什麼?丫丫滴!我出五千兩銀子,把你這家店買下來!”
“真的?”那掌櫃一聽,立刻不傷心了,一骨碌從地上爬將起來,連疼痛也忘了,嬉笑著一張臉跑到安心面前道:“姑娘別是拿謊話蒙我吧?”他心裡的小算盤開打了,算來算去,這店中只有那麼一個曜變天目的建盞,別的建盞雖也值錢,但與曜變天目相比,簡直就是垃圾了。所以他這一家店鋪子,連店面帶店內動用的器物,怎麼算也超不過一千兩銀子,而安心一開口就說五千兩,這掌櫃怎能不興奮地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呢?
那高瘦的男子聽見安心一句“丫丫滴”不由渾身震了一震,這句怪里怪氣的話——好耳熟啊,在哪裡聽見過?當下也凝神向著安心望去,卻見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女子,偏偏不規不矩地倚牆站在那裡,嘴角帶一抹嘲諷之色,正不屑地望著那點頭哈腰的掌櫃。那男子輕輕搖搖頭,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子,一點印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