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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了。看著他單薄的身子從被子裡出來,下了床。一身輕薄的單衣,更顯得他清瘦了。
“回——床上去!”火氣似乎越來越大了!墨無雪低吼。
“咦?”白如衣撫著長髮,略一抬頭,便看到墨無雪的臉黑了一半,似乎並不明白他為何生氣,白如衣優雅地一揖,道:“不知閣下有無外衣,可否暫且借在下一用?”
“——沒——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兩字。他……他怎能若無其事的向他借衣服?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心態?該關心的事他不當回事,不該注重的方面,他卻不漏一樣!
正常人不是該擔心自己的下場嗎?畢竟,他曾想過殺他啊!何況現今,他的身份,在“雪天門”也是曖昧不明的!殺或不殺,只在他一念之間!
“啊,沒有啊……”略失望的語氣,攏了攏單衣的領口,他像是想起什麼,忙道:“那……在下之前的衣服呢?”
“之前的衣物?”
“是啊。昨夜在院子裡賞月,在下應該還穿著整齊。”白如衣笑著點頭。
“昨夜?哼!”墨無雪從鼻子裡噴出兩團氣。“你昏睡了兩日,已不算是‘昨夜’了!”
“啊?”白如衣下意識地捂了下肚子,喃喃。“莫怪……肚子餓得慌。”
耳尖的墨無雪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他低吼。“肚子餓為何不早說!”
袖子一甩,他轉身離去。
愣愣地望著他負氣離去的身影,白如衣搓搓雙臂,有點冷,便爬回床了。
坐在床上,他靜靜地發怔,偶爾輕輕地笑,冰冷的手捂住臉。
寂靜了一刻鐘,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門被大力地推開,進來數人。
墨無雪張望了兩下,尋到人在床上,鬆了口氣,踱了過去,疑惑:“你捂著臉幹什麼?”
好一會兒,白如衣方鬆開手,抬起臉,眼角似乎有水光。
墨無雪揮了揮手,數名僕人端著飯菜進門,一一擺在圓桌上後,便退出房。
“餓了?起來吃吧。”
白如衣驚了驚,墨無雪從櫃子裡掏出一件外衣,遞給他。
他道了聲謝了,接過,披上。下床,來到桌面,一桌的素食,看得人食指大動。
“那麼多禮做什麼!”墨無雪咕噥,越是多禮,越是生疏!
看著他吃了一會,桌上十來盤菜幾乎原封未動,他只喝了點米粥,便放下筷子了。
“不再吃了?”就吃一點?比姑娘家的胃口還小!他是不是男人啊!
“抱歉,讓閣下費心了。在下一向吃得少。”
心情非常惡劣!墨無雪一拍桌子,喝道:“閉嘴!不要再‘閣下,閣下’的叫,煩死了!”
很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白如衣驚奇地瞅著發火中的墨無雪。
被他看得心慌,墨無雪臉一黑,甩袖走人了。
甚是莫名其妙呀!
白如衣拿起筷子,再吃了一口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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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怎能如此悠閒!?
身著一身白,卻不怕髒地坐在水池邊的走廊上,脫了鞋,不怕水涼的赤腳浸在水裡,靠著一旁的柱子,拿著一本書,安安靜靜地翻著。
身……身為階下囚,竟然心寬神安地生活著,絲毫不怕自己後果如何,更對主人愛理不理,見了面也只是淡淡一笑,有禮而生疏,不多問,不求人,就這般的悠閒舒適地過了七八日!而這樣的日子,甚至……還有延續下去的趨勢!?
望著走廊上那單薄的背影,望得一肚子火,墨無雪幹瞪了許久,終是無法忍受他的漠視,一甩袖,便轉身走了。
腳步聲遠去後,白如衣翻書的動作頓了頓,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花叢裡探出一顆頭,在確認墨無雪走遠後,那人方放寬心地走出來。
聽到陌生的腳步聲,白如衣終於轉頭望了一眼。
“是你……”他略驚。
青雲向他了揖。“在下青雲。”
“有事麼?”白如衣漫不經心地翻著書。青雲學著墨無雪,皺著眉頭。
“白公子何以能如此安心?”青雲問。
白如衣撫摸著書面,道:“你又為何如此問?”
“難道……你不覺得門主他……不一樣了嗎?”青雲試探。
“嗯。早有所感。”
“你不問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