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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笑!蠻不講理恃強凌弱的人是你夫君孫策才對!”鍾璨恨恨地說道,“當初我與父親寄住於壽春袁術處,孫策幾次三番前來挑釁。當時我還小,技不如人總是 輸給他。我本不服輸,無奈他的好友周瑜來訪,我這才將貼身的紫玉簫給他,約他下次再戰。可惜之後他受命征討陸遜,而父親被趕出壽春,自此便斷了音訊。”
“這個版本怎麼跟我聽說的完全不一樣。”白毓忽然覺得頭疼,“你當初把紫玉簫給孫策的時候究竟是怎麼說的?能不能重複一遍?”
“我說‘此物收好。下次相見我會親手向你討回。’”
“這樣啊。”白毓悠悠地說道,“雖然孫策從未向我提起你,但你知道周瑜是怎麼說的嗎?”
“他說,這蕭是孫策與一女子定親的信物,讓孫策等了她七年。還說那女子後來悔婚再嫁,連封退婚的書信都沒有寫給孫策。”
鍾璨轉身扶住一株小樹,肩膀急劇起伏,似乎承受不住這個訊息所帶來的打擊。“真可惜看不到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白毓一肚子壞水地想。
想想也知道大約是怎麼回事了。
七年前,孫策十七歲,呂蠶十三歲,上演的應該就是:當小男孩喜歡小女孩就會去欺負小女孩想引起對方注意沒想到反而引起對方反感的這樣一出鬧劇。如果不是因為後來雙方因為天各一方無法相見的話,這個誤會應該不會一直延續七年。白毓甚至可以想象當初孫策得到紫玉簫和再見的承諾時歡欣雀躍的樣子,他說不定還是因為心裡有了低才放心去江東發展的。
“那傢伙,好像覺得只要是女人就一定會喜歡他。”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丈夫自大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白毓還是感慨這人怎能每次都給人帶來不同的“驚喜”。
“哈哈!”鍾璨忽然笑了起來,聽起來像哭,“什麼啊,早知道我有這麼一個‘未婚夫’,兵敗的時候就去投奔他了。說起來也不算寄人籬下。”
對方說話卻不轉身,白毓不知死活地湊了過去:
“喂。”
對方沒有動靜。
“喂,你該不會真的在哭吧?”
“囉唆!”鍾璨劈手將紫玉簫奪了過來,找了一塊石頭坐下。
白毓的手掌心火辣辣地疼,禁不住的惱怒。對方從自己手裡搶東西像探囊取物一般,她哪裡受過這個。然而一陣簫聲響起,她的心立刻靜了下來。
都說傷心的時候不可以一個人聽蕭曲,更何況吹簫的本就是傷心人。
那簫聲與白毓聽過的其他樂聲不同。明明是樂音,卻讓人感到奇妙的安靜,安靜得能聽到遠處的流水聲。聽到這樣的簫聲,會希望這一刻永遠持續下去。難怪孫策對她念念不忘。
鍾璨吹了幾聲便停下了,轉而凝視著手中的簫,目光溫和而滿足,似乎多年前那個恬靜的少女又回來了。
60。 第62章
“這支蕭,我從九歲帶到十三歲,從洛陽帶到長安,又帶到壽春。雖然顛沛流離,可是至少一家人能夠在一起。”鍾璨說著,淚水怔怔地流了下來。
看到對方真得哭了,白毓有些慌了手腳。她想去安慰對方,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忽然雙掌一拍:“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大橋的?只是因為認出了紫玉簫而已嗎?”
“當然不是。我畢竟在朝廷任職,吳侯大婚這種事情的具體情況還是能打聽到的。還有,我從十五歲開始男裝打扮,曾經把父親都騙了過去。相比之下,你的扮相真是拙劣透了。”對方擦乾了眼淚,彷彿認為在笨蛋面前哭泣很丟人。
白毓恨得咬牙切齒!這種炫耀自己的同時對對方極盡嘲諷之能的感覺真得——好熟悉!
“既然這件事情自始至終是個誤會,我也沒理由再留你。”鍾璨站起身來,紫玉簫仍還給白毓,“這簫拿著徒增傷感而已,還是給你吧。”說完就要走。
白毓雖然被鄙視得火大,但是知道對方身世可憐,還是好心提醒:
“你不要再追殺劉備了?其實害死你父親的人又不是他一個。而且……”
“……你懂什麼?憑什麼對我說教?”鍾璨正在行走的身影停了下來,“你經歷過朝野的爾虞我詐?還是經歷過朝不保夕的逃亡?你見過自己的爹爹在面前被人活活絞死,孃親自殺殉情?還是曾經親手把父親的首級一針一針縫在屍體上!”
她說著,猛地轉過身:“深閨大院裡長大的小丫頭,你懂什麼!”
殺氣,戰場上千錘百鍊過的殺氣,有如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