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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若芸拜了便大方坐下。
“蘇姑娘莫要拘束,這秋日正濃,本王連日來事務繁忙怠慢了姑娘,難得清閒在此飲茶觀景,便請了姑娘同來。”榮逸軒斜睨著她,那冷然的神色見了她便收了個乾淨。
“王爺美意,若芸豈敢不從。”不由得感激他忙裡偷閒能想到她,她心中竟湧上些許溫暖。
早有下僕給她備了杯子,一抹翠綠著了熱水便在杯中舒展開,香氣誘人,她不禁喜形於色:“茶是好茶,色潤清香又淡雅,配著這美景倒也合適。”
“哦?”榮逸軒兀自閉目養神,嘴角含笑,“姑娘倒是識貨之人,這江南進貢的明前茶尖兒每年只得那麼幾十兩,錯過這杯許是要等來年才有新茶喝了。”
若芸面露尷尬,她數日前還裝糊塗自己不是蘇若芸,哪知這一杯茶就給試了出來。
正懊惱,卻見榮逸軒輕聲嘆了口氣,面色略有疲憊,她不禁張口問出:“王爺可有何事煩憂?”
“我煩憂之事怕是姑娘無從幫得。”榮逸軒收起笑容,面色冷然起來,微微睜眼瞧著那杏葉。
“告知姑娘也無妨。”他拿起杯子抿了口,仔細打量著她,道,“這秋後本是收成之時,前日程王爺同本王當庭論理,說是多地災澇,輕了賦稅才可從民心。”
若芸頷首:“程王爺言之有理,若民不堪重負,勢必容易起亂。”
“輕賦稅不假,可一些無旱澇的地方官卻趁此上報說是本地也受災,藉此逃避賦稅。今年恢復冬祭,各地必會大操大辦,這京城的糧米雖足,可香油紙錢、特製的金銀綿帛卻陳年不用又三年未繳而備不充分,姑娘以為如何?”榮逸軒又抿了一口,不待她答便蓋上杯子道,“這漕運不濟,若各個地方官都以輕了賦稅怠慢,這冬日的京城可不好過。”
若芸點頭嘆道:“京城處天頤腹地,天時地利卻物產不豐足,且要有了足量賦稅週轉,那防治旱澇的措施才得以實行。”
“姑娘高見,故而本王與程王爺意見相左,一時也斷不出所以然,皇上未曾下斷言,事情就這麼晾著,本王負責冬祭一事也著實難辦些。”榮逸軒眯著眼,像要從她秀麗的臉龐上看出什麼來。
“這的確不是我這女流之輩可分的憂,王爺見笑。”她笑著,如此算是回答。
榮逸軒定定看著,薄唇輕吐:“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蘇大人在先帝時便任內閣學士,擬旨閱折、參政修書,蘇姑娘自是讀書人,方才本王雖煩悶,與姑娘一語也寬慰不少,美景佳人,本王眼下必不煩憂。”
看著他俊逸的臉龐襯著銀杏落葉輕笑,舉止有著非凡的氣度魄力,一詞一句江山大事舉重若輕,若芸忙低頭,覺得臉頰發燙,心下暗自否定道“此非良人,莫要輕心”。
“你——!”人未到那高聲便傳來,榮瑛午後院內走動,遠遠的瞧見蘇若芸同哥哥談話,直覺驅使便衝過來在她跟前攔著,伸手指上她的鼻尖,“你竟然……竟然同哥哥在此閒談!我王府之輩豈是你能高攀?!”
榮瑛恨恨的說著,手腕處的玉鐲子叮噹。
“見過郡主。”若芸忙行禮。
“瑛兒,不得無禮,方才我是同蘇姑娘探討治漕的辦法。那程清和一事,本王查明蘇小姐無辜,你……可是不信哥哥?”榮逸軒這回笑的極舒坦,似是秋日成了春朝。
“是嘛……”榮瑛咬著唇,狐疑的瞅著蘇若芸,洩氣道,“既然……既然哥哥這麼說,那就算了。”說完甩了嫣紅的錦袖,不忙還剜她幾眼。
“瑛兒既然來了,不如一同坐下,晚膳時我還要去胡大人府上一聚。”榮逸軒朝榮瑛招了招手,言下之意相伴時間不多。
榮瑛氣鼓鼓的坐在最遠的凳子上,拿起茶水便一飲而盡,忽然讚道,“這明前茶,哥哥原來還留著的,竟是捨得拿出來。”她不滿的朝若芸嘟嘴。
若芸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榮瑛貴為郡主卻小丫頭性子。
“你何事發笑?”榮瑛當她笑自己,漲紅了臉,又生起氣來。
若芸轉了轉眼珠道:“郡主莫怪罪,只因若芸有一表妹,同我年紀相仿頑劣成性,素日與我不和,見郡主與王爺兄妹交好,便覺得歡喜,若是這表妹也能同自己這樣好,倒也不負這秋日美景了。”
她說的,其實是心裡話。
“這樣……”榮瑛果真解氣不少,不再板著臉,又去拿了茶喝。
若芸趁機又說:“郡主喜這茶,想必喜歡新式的茶點,用香茶碾磨了入糕內,食之沁人心脾,又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