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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對著備好的吃食無甚興趣,傍著暖爐端著酒碟,破天荒的發起了呆,用膳過半便意興闌珊。藉口要事匆匆離席。
若芸眼見著他舉止失常,心知肚明自己提了多危險的要求,單要駐營地裡縛走顧尹昭。已需至少一等護衛這般人才可得手,更別說要同時防住清平教與大祭司一脈操控的術法。
她煩惱著。再也吃不下去,範翠放了竹筷,屏退左右後在附近走動消食,百澤有問必答,對她的要求幾乎照單全收,意見交換的順利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似乎他對分而擊破有十全的把握。但隱藏在他看似無所謂的笑容之下的,是對榮錦桓深深的不屑與無可排解的恨意。
若芸踱著步。漸漸遠離偏殿而行,趁人不備便貼著步道繞去另一條路,遠遠的避開正殿朝盡頭青色的屋瓦而行。
前有程清肅相輔相勸、同進同退也罷,頻頻鬧事的主體畢竟還是清平教,百澤這般灑脫之人,對兄弟之爭皇權傾軋所帶來的傷亡也忍得了、放得下,如今榮錦桓欲鋪平大業之路而借刀殺人,重創定州以坐收漁利,兵戎相向而毫不內疚,叫他心中憋了多年的委屈和不滿一齊迸發。但偏偏礙於大局他於百澤又報不得仇、下不了殺手,更無顏面對傷重昏迷著的程清肅。
想到此,若芸踩在枯葉上的步子霎時頓住。百澤方才交談之時總提到榮錦桓有一半是為奪她而來,若他所言非虛,那讓榮錦桓求而不得、痛失所愛,倒真是一劑猛藥,這也難怪他聽她欲行險招卻欣然答應了。
若芸嘆息一聲,瞅著緊閉的院門半晌,呆立不前。
他不會動手殺她,但若要選,她親自選一條必亡之路。他也不會攔著的,只是他就這麼肯定。榮錦桓的執念會深至此,這般地步也不願放手麼?
她失神啞笑。自己妖言惑眾、迷惑聖主的罪名上,看來又要多幾注入條薄情寡義、朝秦暮楚的罪名,而對扶蘇來說,她是清平教教主的女兒,是天頤皇帝的目標,更是害尊主以身犯險的罪魁禍首,裡外不是人還真是如此。
若芸嘆了口氣,依照百澤所言,在榮逸軒出兵相助那時起北胡便悄悄撤了虎視眈眈的邊界兵力、以示和好,估摸著自己現在唯一對的起的便只有曉紅和張餘了,就算是西離接受稱臣後納貢削減大半的優渥條件,難保榮錦桓事後翻臉,索泰與柔嫣便會復國無望。
她復看眼前合攏的院門,像是看著一道隔開了是非安危的屏障,躲進備好的帷幔便能置身事外,留在這裡便要多兇險有多兇險,她微微嘆息,推門而入去尋那間曾見過的屋子。。
夏日時的藥廬人來人往、藥香瀰漫,多處起爐煎藥、繁忙不休,此時山莊撤了大半的人手,藥廬也空無一人,路過藥房更是見架上空蕩,櫃門上的標註也撕去了不少,裡頭的珍貴草藥想必大部分都搬至安全處,要麼便是給懷軒墨帶去急救程清肅了。
若芸走著看著,漸有失望籠上心頭,來到側院不起眼的屋前,掃視一圈眼神頓亮,欣喜的發現架子上堆疊的書卷仍是滿滿當當,似乎一本不少,見無人把守又未有禁止入內的字樣,忙到了書架前翻閱。
與百澤的相談之中,他唯一答的含糊的便是施在她身上的藥術,他雖不善於,卻點破程清璿與懷軒墨聯手所致,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說不定能腐肌生肉、起死回生,只是他對此並不精通,所以聽她的描述也猜不出來。
她也在懷王府曾問過懷軒墨那手腕上的黑色針痕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只興趣索然的說這不過是經絡用藥一齊構成的藥術,最後一道便是用針沾了珍貴又極易揮發的藥油扎入皮下,黑色的一圈不過是血脈暫時的不適應而引起的淤痕,吸收後便不會再有。
她追問他是何術法,懷軒墨三緘其口,末了才說這是為了防止她莫名其妙的中毒所用,無奈當時柔嫣病著她也無心在問,可她卻能明顯的感到手腳不再徹骨冰冷,體內時不時有熱力竄著,讓她時有錯覺自己是不是給脫胎換骨了。
本來她也是想當然,但這次程清雯的迷藥下在她身上她能抵禦自如,程清璿那般篤定的提起藥術,讓她越發懷疑抵禦中毒只是一部分,所謂術法一定是一個整體,那摻了血的秘藥會不會冷宮那時起便已經開始作用,不止護心脈,還有其餘的目的?
如果真的能像百澤所說那樣神奇,只怕代價不小,她若能在此找到記載原理的書籍、窺得一二,那或許她冒險行事能更有把握些。
此處筋脈藥理的資料齊全,分門別類放了幾個架子,她吃不準自己要找的是哪一種,只能一套抽出一本來看,起初書本的文字與天頤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