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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般的聲響。
冷眼掃過遍地的屍體,伊心染握著匕首的右手緩緩抬起,那染了鮮血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血紅的幽光,異常的刺眼。血,滴落到地上的聲音,在靜若寒蟬的天下第一樓裡,顯得相當的詭異。
夏富背靠著牆角的凌亂的桌椅,身體瑟瑟發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彷彿死亡距離他僅有一步之遙,隨時都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那種恐懼,比起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更讓他膽寒。
在雅城,膽敢如此挑釁他們夏家的人還沒有出生,即便是北方商場的霸王夏侯世家也不敢當著他的面,殺他的人,絲毫不給他面子。
此時此刻,面對仿如嗜血修羅般的伊心染,夏富不禁要懷疑,他究竟幹了一件什麼蠢事。
他要是早一點兒弄清楚對方的身份背景才動手,也不至於弄成現在的局面,真真是讓他騎虎難下。
倘若,今日他就這麼放過伊心染,又或者是被伊心染當面羞澀,更甚者她將他給殺了。無論是哪一個結果流傳出去,他以後還有何顏面在雅城混,在世間立足。
夏富在滿心的恐懼中思索著,大腦飛速的運轉著,同時也再一次重新打量伊心染。她看起來,年紀很輕,要不是出生在有背景有權勢的家庭,不可能如此的囂張放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她到底是誰?
又有怎樣的身份?
該死的,難不成這次他那寶貝兒子真就踢到了鐵板,這小姑奶奶是個動不得的主兒。
那雙靈動的水眸之中,冷冷的殺意漸漸消失,恢復最初的澄澈,乾淨的,明亮的,彷彿之前她眼中浮現出的殺氣都是幻覺。
“臭小子,你傻了。”水潤的粉唇微微輕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到夜悅辰的臉上,就覺得逗他很好玩。
“臭丫頭,你才傻了。”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夜悅辰抱著鳳羽,沒好氣的道。
這丫頭,一刻不打趣他,渾身就不舒服似的。
“呵呵,沒傻就好。”收回視線,伊心染笑眯眯的轉頭看向夏富,甜糯的嗓音微啞,冷聲道:“夏員外,本小姐今日的表現你可還滿意。”
那日在福滿樓,她已經手下留情了,惹毛了她,這才是下場。
反正這裡是古代,殺了人又不用負什麼法律責任,看誰不順眼直接宰了就是。上次她是覺得,那些人好好教訓一番也就罷了,可她沒想到,夏賤人的爹如此沒腦子。
她要是好惹,又怎麼會傷了他夏家的人之後,還不離開雅城。
又不是吃多了撐的,留在雅城等著他親自來收拾她。
真是好可惜,她差點兒就把小澈家的酒樓給毀了,罪過罪過。
“你——”
夏富一個哆嗦,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是在警告他嗎?
是在告訴他,其實上一次她已經手下留情,沒有宰了他的兒子,是對他的恩賜嗎?
有多少年,沒有人膽敢這樣跟他說話。
猶記得,年幼時那些膽敢輕視他的人,在他成年之後已經一個不留的,統統全殺光了。夏富瞪著伊心染,在思索著什麼,也在算計著什麼。
在他父親那一輩,夏家子嗣眾多,想要做夏家的主人,不夠心狠手辣是不行的。因此,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夏富的名字,在夏家就是狠辣的代名詞。
正因為他夠狠,夠絕,才能由他的祖父親自教養,從而成為現在的夏氏當家人。
“這樣才叫殺人。”撿起一塊還算乾淨的布,伊心染低垂下眸子,仔仔細細的將匕首上的血跡擦淨。
師傅曾經說過,無論是對待敵人還是對待獵物,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要一擊必殺。
唯有如此,才能永絕後患。
“你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到雅城來幹什麼?”夏富定了定心神,後悔藥是沒有了,他只能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他要知道伊心染這麼厲害,他不但應該多帶些人馬過來,他還應該更狠一點,直接放把火燒了天下第一樓。
哪怕,到時候賠償給軒轅世家一大筆金錢,都好過受這份窩囊氣。
“本小姐就是本小姐,你覺得本小姐應該是誰,又應該是什麼樣的身份。”她的身份,從離開戰王府,離開錦城之後,就已經不需要再被提起了。
“那你應該知道得罪夏家,你就等於惹上一個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麻煩,以後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