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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蕩的腦海裡總是聽到謝芳菲的呼喊,有悲傷,有哭泣,有深情,有憐惜。潛意識裡也知道自己沒有死,一心一意想要醒過來再看一看她。等他攢夠足夠的精力,睜開眼睛終於醒過來的時候,轉頭看見的是容顏憔悴,臉色蒼白的謝芳菲,安靜的靠在他懷裡,全心全意依賴著他。緊靠住的人是謝芳菲的天,是地,是所有的一切,摸的著的,摸不著的。他不敢吵醒她,摟住她,緊實的擁抱,彷彿想要融為一體,恨不得合二為一。神思纏綿,心潮澎湃。
可是他體內的真氣凝聚不了,秋開雨駭然失色,腦中快速運轉,正在想辦法的時候,看見了謝芳菲手中持著的太月令,有一瞬間的輕鬆。明白目下的處境,立即要離開。他暫時失去武功,十分危險。本來打算讓謝芳菲留在陶弘景的身邊,雖然不捨,至少沒有性命上的憂慮。聽到謝芳菲決絕的要和他一起離開,秋開雨熱血湧上心頭,沒有阻止,他想看她。死裡逃生,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看看她。
屋漏偏逢連夜雨,竟然碰到劉彥奇,用空城計嚇退了他。更加不滿的是任之寒。芳菲居然忘記重傷的自己,只顧著攙扶那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男人。秋開雨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拒絕不了謝芳菲的請求。扯過她,緊緊靠在她的身上。她居然還在耳邊不識相的說:“開雨,等一等之寒,他傷的很重,跟不上。”秋開雨聽了,不顧自己的傷勢,越走越快。那個任之寒死了更好,跟他有什麼關係!秋開雨痛恨任之寒和她曾經同生死,共患難。故意和她同睡在一起,卻倍受折磨。他的傷勢復發,強忍著疼痛,不讓謝芳菲發覺。表面上沉沉睡過去了,實際上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的鬧騰。秋開雨疼的渾身都是細細的汗珠,卻不敢驚動她。
第二天一大早他到外面透過手法聯絡左雲,順帶買了一些謝芳菲喜歡的早點。回來的時候卻聽到言笑甚歡的兩人。秋開雨怒氣勃發,當場下逐客令,一意孤行。看見謝芳菲委委屈屈縮在那裡,不敢多話。嘆口氣,將手中的蟹黃湯包遞給她,她的臉色立刻緩和下來。秋開雨和她一起吃蟹黃湯包,感覺很好。
第79
秋開雨傷勢未愈,武功盡廢,還要四處查探,到處奔波,內心的焦躁雖然隱藏的很好,謝芳菲還是發覺了,卻從來沒有提起過。秋開雨悄悄的正要推門出去的時候,謝芳菲睜開眼睛在他身後輕聲說:“開雨,外面涼,你加件衣服再出去吧。”晨光微曦,萬籟無聲裡聽的分外清晰。他原以為她睡熟了,乍然聽到她的話,怔了好一會兒。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是不是穿的夠暖,連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注意過。他重新走回來,掀開被子斜靠在床頭。謝芳菲眼中閃爍著晶亮的光彩,低喃說:“你不出去了?”秋開雨點頭,低下頭看她,半天才說:“恩,不走了。今天一天都不出去。”
謝芳菲抱住他,笑說:“真的?”隨手拿起一件外套,也坐了起來。越過秋開雨的身子,拿起床頭桌子上的燈,說:“我看看你的傷。”見他胸口的紗布上隱隱透出微紅,皺眉說:“開雨,等傷養好再忙也不遲。你看你,傷口又裂了。”秋開雨整理好傷口,說:“一點小傷,不礙事。”謝芳菲沉默半晌,悶聲說:“開雨,還是等傷好了再說吧。你傷的這麼重,洛陽也不太平,何況還有劉彥奇……,每次你出去,我……,我都有些擔心,害怕……”她這番話說的吞吞吐吐,喉嚨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秋開雨每次回來,見她孤零零一個人坐在穿堂裡,映著昏黃的燈光,像有無數的話要說,每每欲言又止。他的心不但糾結纏繞,而且更加的焦躁。失了武功,如同失了宛如垂天之翼的鯤鵬。這樣一來,難免冷淡忽視了謝芳菲。此刻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悽然,說:“不用擔心。”聲音依然是清冷的,沒有洩露任何情緒。伸手環住她,像環住他自己的性命一樣。兩個人原來已經糾纏的這麼深了,像是紮根於沙漠中的樹木,惡劣艱難,卻屹然挺立。
在左雲,太月令,還有謝芳菲的幫助下,秋開雨慢慢的恢復了武功。可是,可是他越發忙碌,難得回來一次。謝芳菲被困在這麼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越來越寂寞難耐。秋開雨摔了這麼重的一跤,萬事都得重頭開始部署。水雲宮目前還是由明月心主持日常事物。劉彥奇匆匆趕來洛陽,野心正熾,虎視眈眈。他隱隱嗅出北魏空氣中的動亂,正是大展身手的時機。秋開雨不由得熱血沸騰,更加忽視了身邊的謝芳菲。困在這樣一座荒煙蔓草庭院裡的謝芳菲已經有些凋零。秋開雨敏銳的發覺了她身上流淌的哀愁,也開始有些惘然。兩個人,不是相互喜歡就可以的——不論是怎樣的世道。
秋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