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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想來有個武藝高強的宮主大人一路相隨也不錯,至少衣食住行安全問題都不必考慮。
僱了一輛馬車,我們一路南下,每到一處少則停留半日,若是有美酒佳餚則會多待幾日。每日依山伴水品茗喝酒好不愜意。
白宮主他似乎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常常拿著一罈酒躺在樹上,一睡便是幾個時辰。偶爾我會去樹下納涼,更多的時候在附近遊蕩,晚上回到客找總能見到那一抹熟悉的緋紅。
有一次,我想起白居易的那首《琵琶行》——同是天涯淪落人,說的不正是我與他麼?數次戀愛未果的我和執迷不悟的他,我們倆何其可憐又何其可悲可嘆!
藉著酒,我醉眼朦朧,對他呵呵笑,說,“乾脆咱倆湊一對好了!反正你不討厭我,我也不喜歡你!”
他沉默,喝了幾口酒後,道,“小紅,你醉了!”
我拍著大腿,笑,“聰明!”
我祝虹是真的醉了,因這一美酒而醉。這酒有個特別雅玫的名字——醉翁。
醉翁之意不在酒呵!
第二日醒來時,頭疼得厲害,白宮主卻如往常一般,沒有流露出半點異樣。
心底,湧出一絲淡淡的失落。
我想,也許我是有點喜歡他了。就像詩詩說的那樣——日久生情,他的影子已漸漸駐入我心底。
但他呢?
他仍是不冷不熱,淡淡的,像是把所有人都隔開,隔在十里之外。彷彿是在碰觸不到的彼端,無論我如何努力也難以靠近半分。
相逢恨晚!
如果先遇見他的人是我——不是詩詩,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也沒有也許。
我嘆了口氣,趁他外出買酒時慌忙換上以前就偷偷準備好的男裝,從客找後門溜了出去。
如果我與他,註定是有緣無分,那麼相見不如不見!
一個人遊山玩水總不如兩個人來的有趣。我沒有繼續往南走,而是轉道去了東面。聽說沉景東方有一處臨海,風光秀麗,氣候宜人。
一直很想去看看,曾經也向白宮主提起過一次,他沒有回應因此作罷,這次再沒有人能左右我的決定。
我想有一間海邊的小屋,做一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幸福人。
然而天總不如人願,沉景東面與一小國接壤,這個國家近年來山賊頻繁出沒,混亂不堪,民不聊生。
看著孩子們發黃的小臉空洞的眼神,我一時心軟,待在那個國家,一住就是半年之久。
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帶給他們什麼,我不會造房不會制炮不懂醫術更不懂火藥炸彈,我只能憑著一雙手照顧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教他們唸詩帶他們遊戲告訴他們做人的道理。
眼睜睜看著孩子們挨凍受餓卻分不出更多的食物和衣服,生平第一次,我痛恨自己的一無所知痛恨自己的軟弱無力!
可是,我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
那一夜,我和孩子們擠在破舊的屋子裡——這曾經發生過命案,早已沒有人居住所以被用作收留無家可歸的浪人之處。我們十幾個人在寒冷的冬夜緊緊相擁,努力汲取對方身上的溫暖。直到熊熊大火從四面八方湧起,點亮了大半個夜空,我絕望地閉上眼,知道山賊來洗劫這座小城,恐怕沒有人能夠見到明日的太陽。
大不了再穿越一回,我對自己說,或許能夠回去,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人麼,百年之後終歸要入土的,只是……
好想再見他一面呵……
再見那一襲耀眼的緋紅那慵懶的眼眸那漫不經心的微笑……
屋子的門被猛地撞開,我身邊的孩子們卻沒有一個逃走的,這個時候就算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嘿,原來這裡還有十幾個小鬼和一個娘們!”
“你剛剛嚐了那麼多,這次該輪到我享用了吧!”
汙穢的話語不堪入耳,我緊咬著嘴唇想,若真的那樣——我一定要和他們同歸於盡!
腳步聲逼近,就在要睜開眼準備奮起反抗的一剎那,刺耳的鞭聲劃破空氣,重重甩在地上。
慘叫聲隨之響起,真真是大快人心!
我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終於相信了眼前那一幕——紅衣如火如荼,黑色的長髮在夜色中飄散,張揚不羈。
老天真的聽到我的祈禱我的願望將他喚來了麼?
我微微一笑,眼眶溼潤,嘴一張一合,無聲念出他的名字——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