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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看她,看得這麼認真,這麼仔細……
彷彿,彷彿以後再沒有機會一般……
不,少女是他一生的珍寶,要他如何捨得將她送出去,用她去冒險?
但是——他是王啊!
他是這個國家的王,是這萬里山河的主人,江山與美人,孰輕孰重,孰是孰非,不需要別人說,心底已有答案。
所以,對不起,詩詩,真的對不起……
我還是必須把你獻出去,只有這樣,才能有更好的藉口,更多的理由,去獲得更大的利益。
身上的責任,從出生那一刻就已經註定這一生他無法像其他人那樣任性自由,那樣灑脫而毫無拘束。
他的每一個決定,每一次選擇,都有可能揹負著一個國家的興衰存亡,一個天下的昌盛太平,這叫自己如何去全心全意愛一個女人?
或許,被帝王愛上的女人,註定是不幸的吧!?
俯下身,嘴唇輕吻詩詩的鼻尖,柔軟的觸感讓睡去的女子不舒服地搖了搖頭,攸然的餘光瞥到案頭的香爐,是安神用的香,剛剛太醫所開,據說是因為過於傷心而暈倒,好好睡一覺便無事。
是啊,好好睡一覺……
詩詩還不能倒下,還有更加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等著他們去做……
對不起,詩詩……
林詩雯醒來時,屋子裡空蕩蕩的,格外安靜,門微微敞開,小宮女端著一盆水走進來。
“林姑娘,你醒來了!”宮女欣喜叫道。
“我怎麼了?”坐起來,手揉拭著太陽穴,林詩雯問道。
感覺身心舒暢不少,林詩雯剛要掀開被子下床,突然看到桌上攤著的大紅嫁衣。
“那個是……”思緒一下子沒轉過來,林詩雯愣愣地看著嫁衣。
“哦,那是給您的嫁衣,您不喜歡麼?很漂亮呀!”小宮女將臉盆放在架子上,取出一塊帕子,用溫水打溼,緩緩走到林詩雯面前,將帕子遞給她。
林詩雯機械地接過帕子,雙手攪在一起,反覆消化著那幾個字。
給她的嫁衣……
她的,嫁衣……
嫁衣……
暈倒前發生的事情像電影一樣回放在腦海中,林詩雯猛然記起,記起有關的事情……
是了,她是因為看到這件嫁衣過於激動而暈倒的……
“是嗎?”林詩雯走下床,走到桌子邊,指尖拂過嫁衣上的刺繡,喃喃自語道,還是要嫁給希夷嗎?
看著林詩雯臉上的悲傷,宮女不由怔住,“姑娘您……”
“我很喜歡!”抬頭的瞬息收起所有的感情,林詩雯抿了抿嘴角,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既然是攸然的意思,是攸然要自己嫁給希夷,她有什麼資格反對?
他是王啊……
是王,而她,是王的子民。
就算不屬於這個時空,如今她站在他的江山之中,那麼,她便是他手中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隨時拋棄可以肆意利用的棋子。
早明白其中的關係,不需要任何人明說,她就明白。
她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一直假裝天真而已。
如今,連假裝的資格都沒有了,那個人要徹底打破自己的夢境,打破自己的幻想。
很可惡,不是嗎?
“幫我換上嫁衣。”眼光驟然變冷,感到什麼東西漸漸消失,林詩雯也不清楚,自己正在失去什麼,她只是麻木地聽從那道聖旨而已。
聽說詩詩暈倒了,希夷在見過皇上之後立馬趕往林詩雯所住的宮殿,當他到達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子,一頭烏髮鬆鬆挽起,發上用各種小巧的簪子點綴著,白皙的面板覆著淡淡的殷紅,嘴唇透著鮮嫩的光澤,連通著柔軟的腰肢,纖細而高挑的身子都是那般令人挪不開眼睛。
是詩詩麼?
他眼前的少女,真的是那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林詩雯麼?
少女朝自己緩緩走來,將手伸向自己。
容希夷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用力,少女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風一吹,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小小的手掌伸到自己面前,像在鼓動自己,握住它,然後一生一世不放開。
你知道麼,詩詩,我害怕自己一旦擁有,就會像品嚐過罌粟之後,再也無法放開。
“詩詩……”容希夷不敢去接那隻手,乾乾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