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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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側過臉,信手拔去頭上的髮簪,任青絲流瀉如瀑,在晚風中飄揚,遮住臉頰“我再呆些時日就要回京了。”聲音飄忽如她風中的長髮。
許仙驚訝道:“這麼急?不是要等秋闈嗎?”
潘玉搖搖頭,長髮隨之舞動“回京考也一樣的。”
“哎,才見面又要分別了嗎? ”
潘玉問道:“你難過嗎?”
“當然,我們可是朋友啊!”許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過也不用太難過,總還有再見之時,那時候不知道有多開心。”
潘玉輕輕笑了,只是這笑容中夾著一絲苦澀,喃喃道:“朋友啊!”再見之時就只能做朋友了。
依稀想起了回家時的情景,父親的欣喜若狂,她不再那段日子裡,兒時那個老尼又來了,還留下了一瓶水,說只要在她十八歲的生日服下就可得償所願。
而再過些時日,她就十八歲了,家裡本來不想再讓她再來杭州,怕誤了時日。但她還是堅特回來了,得到的也不過這一句朋友而已。還能有什麼奢求呢?連她自己也在懷疑。
心事很快會被理葬,身邊的他還一無所知。
他回過頭來說:“這段時多陪陪我吧!”
她一愣,察覺到了什麼嗎?還是在用錯覺安慰自己。只是取轉回了一聲“嗯!”
他也學著她把頭髮鬆開,流散下來
這時夕陽失去了最後一點金黃。他們的頭髮在晚風中,時而糾纏時而分散。
他回過頭來,似乎透過她那張臉看見了另一個容顏,彷彿湘似,卻更加美麗更加柔婉。但他迅速搖搖頭,心中苦嘆:分開一段時間也好,不然真要變成玻璃了,這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而後的日子,兩人的足跡遍佈杭州冬處,不論是二峰三泉,還是四寺五山,只管盡興遊覽,衣食住行都有潘玉照管,真金白銀撒下去,食宿自然都是最佳,另還負責講景解勝,任何一個景緻從她口中說出來都有無數的舊聞典故,常讓許仙這個本地人聽得目瞪口呆,絕勝過前世一徹導遊。
其中花費不小,許仙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潘玉就一句“我們不是朋友嗎?”堵回來。許仙嘀咕:朋友就朋友,哪來這麼大怨氣。
這日,剛從龍井山下來,潘玉又提議道:“漢文,我們再到飛 來峰靈隱寺盤桓二日吧!”
許仙心裡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彷彿到那裡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又找不到反對的理由,也就只能應允。他陽神出竅時,曾聽法海說過,他觀在正在靈隱寺掛單。
青石鋪就的山路,二人拾價而上,林木幽幽,林烏歌唱。
如此靜謐的場景,許仙卻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終於山路走到盡頭,靈隱寺就在眼前。禪房中,二老僧對坐。一則雙眉橫白,兩鬢留雪,慈悲間含著威嚴。
另一個則面容枯稿,形如死木,即使明知面前就是一個有大法力的佛門高僧,也安坐如山,不為所動。
即使以法海的修為也不禁有些佩服,但這份定性,就非尋常僧人可比,難怪可做這靈隱寺的方丈。
突然一件急促的腳步聲從廊外傳來,一個小和尚直接推門進來,氣喘吁吁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老方丈慢悠悠的道:“廣亮,平日的修行都放到哪裡去了。”
那名為廣亮的小和尚終於把氣回過來,道:“方丈,來了兩個香客。
老方丈淡淡道:“靈隱寺哪日沒有香客來? ”
廣亮舉起一隻手,道:“五,五百兩,那香客給了五百兩香錢。”
佬方丈半開半閨的眼晴猛地掙開,直起身子道:“真的?”又定下身“請他們稍等一會兒,我與法海禪師講完法就過去,對了,是什麼人。”聽了這訊息他那張枯稿的佬臉一時間活泛了不少。
廣亮又道:“一個姓許,一個姓潘,都是書生打扮。
佬方丈沉吟了一下,正要轉過頭繼續同法海講經,突然靈光一閃一躍下了東榻,抓著廣亮急問道:“一個姓潘,一個姓許?”
廣亮肩膀被抓的生疼,暗中佩服方丈佬當益壯,努力回想著“是啊,一個俊俏極了,一個尋常些,不過隨和的很。”
佬方丈拊掌笑道:妙哉妙哉,可算入了佬衲觳中”又對廣亮“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幫我穿衣”說著開啟拒子,拿出他那身黃段紅錦的方丈袍。那張枯稿的佬臉此刻直如枯木逢春一般。
法海即使千年的修為也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這時忙攔住問道:“方丈何故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