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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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馮之鴻眼角又是一陣抽搐,哪有當面開啟禮物的道理,心中嘲弄之餘也鬆了口氣,看來著許仙並非是油鹽不進之輩”只要有貪心那邊好辦了”卻哪裡能夠體會到如今許仙的心境。
“這都是小事,那什麼包教頭,可是親口誣告本官,今日看在縣丞大人的面子上,且放了他回去,但不出了這口惡氣,念頭實在不通達。”許仙將玉如意掂了掂”倒走了解了馮之鴻的心意,他們兩兄弟前倨後恭,是為了讓自己明白”在此做官離了他們玩不轉,連一個衙役都調遣不動。現在則是給了臺階,拉自己跟他們在一口鍋裡吃飯。所食著何物,民脂民膏而已,一沾此物,就跟他們成了一丘之貉。
“你說那個不長眼的狗奴才,我這就讓他過來領罪。”馮之鴻痛快的傳下令去。
令許仙有些意外,他之所以放那包教頭回去,一則是當時情勢所限,二則是想找個發作的由頭他們若敢包庇,自然就能直接對付他們。反正武力問題,完全不用擔心,他單手就能按死他們。如今既然肯將人交給自己那就發揮古代官僚的權利”將之嚴刑拷打一番,不信他不說點什麼,總能攀到這馮之鴻的身上。
如今以來就能名正言順審判他們”若是胡亂行事,縣令上面還有知府乃至一眾監察御史,與粱王更是結下死仇。輕鬆倒是輕鬆了,只是自己這縣令怕是當不長”京中的潘玉又要替他煩惱。
馮之鴻將許仙引到高樓之上,此時月灑清輝,自此處能夠俯瞰整座縣城,自有一種古sè古香的精緻,只是小城的周圍山重水複,與世隔絕,只有一條崎嶇不平的山路同山外的世界相通。但山中不時有不知名的野獸嚎叫山間升起白sè的煙瘴,其中不知有多少險惡,怎容得凡人隨意穿行呢?
樓臺上置一小几,幾碟小菜,一壺清酒”舉杯對酌若非眼前之人,心思不正,便有一番妙趣。
馮之鴻談吐清雅,竟是個一流的書人”取經用典吟風弄月尋章摘句如數家珍。許仙若非過目不忘,幾乎將典籍了個遍,恐怕還無法與之對應。
馮之鴻道:“這裡還嫌偏僻了,等到安頓下來,我們共赴府城”讓年知府做東安排一桌酒席,為老弟你接風洗塵。
許仙放下酒杯,乾笑一下果然是官官相護。
說話之間,管家上來報道:“老爺包教頭服毒自盡了。”他雙目低垂,語聲平靜,彷彿是說一件極尋常的事二馮之鴻笑道:“算他還有些良知,自知冒犯了聖賢,不敢芶活於人世了”死得好,死得好!”,許仙一驚,沒料到他對自己人也如此狠毒,還是說詐死,皺眉道:“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怎能如此輕蔑呢?”
“人命?這般粗魯不文的草民,難道能與我們這些高雅之士相提並論嗎?子曰: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正是此理。”馮之鴻笑著搖頭:“許大官人,你可要去看一看?”
許仙道:“出了人命案,要由仵作驗屍!”,馮之鴻道:“仵作恰好也在府內,請張大夫出來!”,許仙一見那走出來的“張大夫”,驚訝的站起身來:“張德安!”正是當初在蘇州,為了跟自己爭三皇祖師會會首,不惜以鶴頂紅殺人,最後被抄沒家產發配嶺南的張德安,只見他形容無甚改變,只是臉上刺了字。
張德安見到許仙,卻沒有多少意外的神sè,恭恭敬敬的行了跪禮:,“罪民張德安,拜見縣令大人。”
許仙道:“你怎麼在這裡?”流放嶺南可不是讓犯人來嶺南旅遊,而往往是有極沉重的徭役,不是修橋鋪路,就是挖礦運石。
馮之鴻解釋道:“這張大夫原也是被髮配過來,但我見他有一身不凡的醫術,不忍荒廢在採石場中,便簡拔他在縣中做些賤業,偶爾在府中行醫。又向張德安道:……張大夫,聽說你同許老弟有些恩怨?”
張德安連忙道:“小人一介草民,哪配跟許大人有恩怨,都怪當初小人一時糊塗”鑄成大錯,如今已然治罪”還望大人既往不咎。”一邊說著”一邊諂笑。
“包教頭真的是自盡而死?”許仙眼眸一閃,卻清楚的看到,在他的身上趴伏著一個滿臉怨毒的魔頭,從他的身上汲取絲絲黑sè的怨氣,那裡是知罪,分明是恨意滔天。
張德安緊緊把頭抵在地上”不敢看許仙的眼睛,身上忽的冒出一層冷汗來,顫顫巍巍的道:“確確實是自盡而死。”,發現自己並沒有口吐真言,才舒了口氣。
許仙道:“此次來嶺南,沒想到還能見到當初的故人,但我聽聞原蘇州知府陳倫也被髮配嶺南,張德安,你可知道嗎?”
“小,小人……”張德安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