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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對她笑,“我沒事的,我定能撐到你回來的。”
“我還要看著你嫁人呢。”
子衿擦乾淨臉上的雨水淚水,咬著牙離開。
朔月在子衿離開之際接過她攬在懷裡,大雨澆在身上,她胸口的血怎麼也止不住,一時只覺冰寒刺骨。
“沒事的。”良久,朔月只說了這三個字。
而無痕卻是看著他,第一次沒有諷刺,沒有算計,只是那樣簡單的微笑。
不知多久,四周多了一襲黑衣人,為首的是名女子,她臉上帶著淚,跪在地上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朔月。
千迴百轉,豁然開明,朔月心中大駭,怔然望著懷裡似睡著了般的傾世容顏,一陣驚天泣地的喊聲響徹雲霄。
“翎兒——”
【九死一生】
剛剛下過一場大雨,炎熱的天氣涼爽不少。推門出去,空氣裡混著泥土的芬芳,聞著只覺頭腦清明,分外的清新。
這是一座位於寧州城郊的一處院宅,清瓦白牆的兩層建築,院外圍牆上爬山虎密密地攀附著,走近了,卻能看到裡面夾著紫色的六瓣小花,迎著風舞擺,嬌俏討喜。
院子裡分東西兩廂,上三間下三間,一邊各有六間屋子,中間連著大大的正廳。院子裡的桃樹已經落了花開始結出小小的青澀的果子,還有一支葡萄架,鬱鬱蔥蔥的,架子下有石桌石凳並一張竹編躺椅。此時正有人躲在下面納涼。
這人的臉色並不算好,白白的沒有什麼血色,嘴唇也有些乾裂。但,饒是如此,卻掩不住一副傾城之貌。不知看到了什麼,她無奈地笑起來,坐直身體,頭上包著的布巾從一側滑了下來,遠處的人怔住腳步,目中湧起無限的心痛憐憫。
少年華髮,此生悲涼。
逍遙端著藥碗走過來,許是有些燙,她微微皺著眉,腳步卻不見一絲紊亂。
她將藥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擱下,伸手要幫她將頭巾包好,一隻手微扣住她的手腕,那手上沒有幾分力氣,卻讓人不能拒絕。
逍遙嘆一聲住了手,摸了摸藥碗,端起來吹了幾口,又淺淺的嚐了一下,見差不多了,就對那人道:“喝藥吧。”
無痕的目光這才從頭頂的葡萄架移到她的臉上,對她笑了笑,接過藥碗一口飲下,眉皺也未皺。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院中的景象,誰也沒有說話,很久之後,逍遙起身端起藥碗離開,才走了兩步,身後一個聲音輕而漫不經心地說道:“還是不願意告訴我麼?”
無痕揉著毫無知覺的雙腿,自嘲地一笑,目光微抬又落在了那株桃樹上,此時起了一陣風,那剛結出的小果子就被刮下了許多,一顆顆落到地上,運氣好的保了全屍,運氣差的便是粉身碎骨。她卻想不出自己的運氣是好是壞,本以為要去閻王爺那的人卻意外地活了下來,然而活是活著,一雙腿卻因著“映日荷花”和蠱毒的相生相剋的副作用而廢了。如此,一生的武藝,也毀於虛無。
逍遙轉身,淺紫羅裙飄飄蕩蕩,腰間鴛鴦環佩叮噹作響。她試著彎唇,最後還是留下一道苦澀的弧度。
事情已經過了兩個月,無痕是在一月之前醒過來的,她至今仍清楚地記得她醒來時的第一句話便是:“他如何了?”
他們一直以為她昏迷著,一定不會知道,所以當初做下那決定之後,那人便離開了。風華絕代的背影三分滄桑,七分肆意。他卻還能對著他們笑得燦爛:“一身武藝換一枚尊天令,這檔生意還是有些合算的。”
這一月多來,她也尋了許多方子派人送去茹茹城,可是至今,一個迴音都沒有,她試著聯絡御乘風,但好像連御乘風也不見了。倒是今天清晨她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只四個字:“安好,勿念。”
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擔憂,因著無痕自那句話之後便再也未問起其他,她的腿、子衿、司空宣……很多很多,她打好了滿腹的稿子,她卻隻字未提。
而現在,她終於問了,逍遙卻開始猶豫。
沁音閣內,忠於無痕的手下很多,而真正的心腹只得她逍遙、子衿、子悠、落英還有殷叔。五人之中,最親密的又該屬她和子衿。所以,瞭解無痕如她,怎會不知道無痕問起這些之時,該是心下有了計較。
逍遙走回兩步,重新將碗放下,這才說起這兩月來的事。
當初無痕當胸穿透一劍,腹部也受了重傷,加上映日荷花毒發無意中又催動了蠱毒,可謂是九死一生。
朔月用畢生功力為她續命,又封了他各大穴位,才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