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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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你自然就會明白。這是極不好辦的差事,如果要辦得成,非要有勇有謀不可。你現在是去跟天底下第一等大惡人鬥一鬥,一個良善的人,本領再高,而不知道策略的運用,技巧的方法,手腕的靈活,進退的智慧,那是決不能勝任的。你要是沒有把握,可以不去。”
“我不怕。”冷血彷彿聽到他自己體內血液急促執行的聲音。這使他完全忘記了身上的傷,且以痛為醒。“我有膽子。我有決心。我有世叔的支援。”
“我對善人善,對惡人惡。”冷血用一種九死不悔、百折不還的語氣說:“我夠惡!世叔一定知道的,惡人自有惡人磨!”
“面對這樣的蓋世魔王,”諸葛先生捫髯微笑,他從他對面的年輕人看到他往昔的豪情勝慨,“你治得了他麼?”
“你放心。我要奉獻我畢生之力,讓惡人有惡報,好人有好報。我可以盡力做到這點的,因為……”冷血拍了拍他腰間的劍,好象拍的是他多年弟兄的肩: “我有劍。”
諸葛先生負手笑了; “你的毛病就是……”他眨著眼,象對一段歷史下一個註腳: “血太熱了。
第三章
十四、美麗是她
冷血在炎陽下的路邊啃饃饃。
午陽熱得農村的狗伸長了舌頭。也許是因為伸得太長了,那頭懶狗突然覺得那條花斑斑的舌頭會掉出來似的,“颼”得又把它收捲回參差不起的牙縫裡去了。
冷血自小在野外長大,對飛禽走獸特別有興趣。
所以他沒注意到那個女子。
那女子很美麗。
——在一起插秧的農婦裡,她是特別美的;就算她在京華金粉群勞競豔裡,也一樣有別出心裁的豔。
稻田旁是魚塘,阡陌依依,特別美麗。
那女子忽然放下了手邊一束秧苗,然後,用插秧用的小鉤鐮刀在自己左手腕脆口上一劃,之後,就滴著血,直直走到泥塘裡,待她的同伴們弄清楚她的意圖,驚叫出聲之時,她只剩下泥濘裡咕嚕一聲浮起的幾個濃稠泡沫而已。
大太陽底下,竟發生了這樣詭異的事。
流著汗的冷血,覺得一陣悚然。
——越接近驚怖大將軍所轄之處,越多見這樣的怪事!
冷血注意到:那美婦滴在水畦田裡的血,一縷縷的飄蕩著,猶未肯與塘水融合成一體。
當那婦人給撈上來的時候,樣子全變了。
她割腕兼加自溺,乃求必死。
——是什麼事,使她會下這麼大的決心?
在場意圖救治她的人發現死者是懷有身孕的。
於是人人神色張惶,象遇著了邪、撞著了魔。
冷血以他過人的耳力,聽到了一些竊竊私語: “……阿玉她怎麼會大肚子呢?她……”(以下聲音太細,聽不清楚。) “……唉,作孽,真是作孽!”
“……誰教……她給看上了……這孩子……也真……可憐……”
不久,就有一個粗壯結實的佃農奔來,跪在那農婦屍體之前,哭得象一隻號啕的狗——但遠遠聽去,彷彿還有許多冤情,哭不出。
冷血忍不住上前問:“究竟是什麼事情?”
沒有人回答。
大家都疑慮的打量他。
冷血不得要領,又問:“她為什麼要尋死?”
大家都懷敵意的看著他。
就連哭聲都停了。
——哭在這裡好象是一種不赦之罪似的,連哀悼死者也不能給人知道。 冷血忍不住說:“我是捕投,我要知道……”
他不道明身分還好,一說,全都走光了。
有人一面走,一面臉如死灰,如臨大禍。
有人比較大膽,疾走時一面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好象夾帶了一句罵人祖先的話。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冷血急了,硬攔住了一名莊稼漢,劈面就問:“你們是怎麼搞的?”
“沒搞,”那莊稼漢黑臉圓鼻,一臉慌惶,搖手不迭,搖首不已,“我什麼也沒搞。” 冷血見他慌張,不忍嚇唬他,只問:“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沒事。”
“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
“事?事例是沒事,沒有事。”
“那麼人呢?”冷血聽出了一點蹊蹺,“是不是這兒有什麼不尋常的人?” “人……”那農稼漢說:“人……”
“快說!”冷血叱道:“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