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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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戰無功,賀靜波忽然轉使“主流劍法”,木槳又給削斷。
冷血忽然環臂一撼,拔下一條十三尺的橫樑,變作巨劍,攻向賀靜波。 每一次木頭與劍大力碰撞,賀靜波就心疼得發出咒罵。
他殺性已起,終於使出了仗以成名的“浮沉十三劍”。
他只使了五劍,冷血手上的木樑連斷五次,手上只剩下五寸不到的一截。 冷血悠然退出了屋外。
“看你能逃到那裡!”
劍光忽急追冷血,冷血到了屋外,忽然拔了一根尺三長的茅草,就以草使劍,攻向賀靜波的眼!
賀靜波的“主劍”可削鐵如泥,斷金切石,削在空中風中這一條柔弱無依的草,也一樣得心應手,但賀靜波的右眼皮也給茅草葉子劃了一道血痕。
冷血忽然又掠回了屋裡。
賀靜波急追而入。
冷血遽然返身出劍。
賀靜波最不怕的就是劍比劍。
——因為誰也比不過“主”。
——比較“主”,其他的劍都不過是”僕”。
他立即還了一劍。
這一劍,卻刺入冷血遞出的劍鞘裡。
冷血沉腕一扳,賀靜波劍便已脫手,冷血立即拔劍。
“主”劍在冷血手裡,劍華大盛,賀靜波一見是“主”,一時不知如何招架閃躲,劍便抵著他的咽喉,人和劍都頓時凝住了。
“你是我的好教練,但不是師父。”冷血摯誠他說,“因為你教會我許多劍法和辨別許多好劍,然後又教會我一件事:所有有名的劍法到頭來都不如一套適合你自己的劍法,真正的劍手不是能使一把好劍或是名劍,而是能把天地萬物無一不可作劍。” “謝了。”最後,冷血仍恭敬地對他的”手下敗將”致謝。
十、刀仗起落
第四名“教練”,是位名刀法家。
——“求敗刀”牛寄嬌。
“我不喜歡刀,我要練劍。”冷血還有著少年人的執拗,這時他十四歲了。“你學的是刀法,跟我無關。”
“未知生,焉知死?你不學刀,如何練劍?”牛寄嬌說,“你錯了。” “為什麼?”
“一張紙有空白,才有畫。詩多從非詩中尋得。一個得病的人才知道健康的可貴。陽是因為陰才顯露出特性。火要遇上水才成對比。”牛寄嬌說,“你要練好劍,就得學好刀。從劍知劍只是坐井觀天,真正的劍手,需從不是劍中悟劍之道。”
冷血登時亮了眼,專注得象少聽一句都遺憾終生似的。
“刀客的刀主掌了他一生命運的起伏;”牛寄嬌說,“當刀手使刀的時候,手足是刀的部屬,心神是刀的指揮,身體是刀的庶民,也就是說,全神貫注、四肢百體,盡在刀中。” “這樣豈不也為刀所役嗎?”冷血聽過另一位“教練”類似的說法。 “當然不是。”牛寄嬌說,“我只主張人與刀合而為一。”
此後,牛寄嬌便教冷血刀法理論。
開始的一段日子裡,冷血心悅誠服。
可是不久便發現牛寄嬌只講刀法論,從不使刀法。
他也沒見牛寄嬌使過刀。
他反而用使刀的手來畫畫。
他在畫布上畫刀。
刀是最難畫的,一如流水,但他畫來就象畫布上有一把真刀。
有時他也寫字。
他在宣紙上寫刀字。
刀字直落破紙飛去。
甚至他也刺繡。
他繡的仍是刀。
那就象活著的刀!
“你不是要教我刀法嗎?”有次吃飯的時候,冷血忍不住問。
“我已經教了。”
“可是我從未見你握過刀。”
“刀法一定要握著刀才能教嗎?必須要有劍才能成為劍客嗎?你當年不是用木栓、船槳、茅草擊敗過賀靜波的‘主流之劍’嗎?”
“可是……”
“你仔細想想,其實我天天都在練刀。”
冷血忽然明白了。
“你在紙上談刀。”
——紙上的字,刀氣縱橫。
牛寄嬌微笑。
“你在絹上練刀。”
——絹上繡刀,刀意綿密。
牛寄嬌捋髯。
“你在布上出刀。”
——布上繪刀,刀就是道。
“對了,刀不離道,道不離刀。”牛寄嬌嘉許的說:“真正的刀,頭頭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