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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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他們說什麼完璧歸趙!那是什麼?” 她完全不知道阿里、二轉子、但巴旺說的都是她。
她這樣說,別人也不好回答。
到最後,他們的人選是:冷血、小刀、小骨、但巴旺、梁大中,一行五人。 取向:北面斷崖。
目的:五人先帶中毒的冷血上四房山,由小刀小骨出面,要求山主醫治冷血所中的奇毒,然後但巴旺留在山上,等冷血毒愈,再赴老渠會合;小刀、小骨則奔危城,央驚怖大將軍收回成命,不許大軍開入老渠;梁大中則快馬輕衣,獨赴京師,會同其他各省各縣太學生,上書彈劾,一清奸佞。
大計初定,卻聽一陣笑聲。
笑聲低微,但十分詭異。
在場眾人都沒有笑。
笑聲是自冷血身上傳出來的。
不過冷血也沒有笑。
眾人看去,只見冷血胸腔上的血塊凝成一個詭詫的影象——一個笑容! 一個含笑的傷口!
此際,就聽冷血呻吟道:“雪,下雪了,黑雪。黑色的雪……”
這時分,是六月天,不可能下雪。
然而冷血卻說:“黑色的雪”。
——是他在說話?
——還是他的傷口在說話?
——那是什麼毒,怎麼竟似一隻妖魔般盤據在人體內,縱控一切?
這時,大家都看見,冷血的耳際鼻孔,已淌出了血。
黑色的血。
眾人的心頭,就象那血的顏色一般沉重。
大家都知道,冷血的毒勢,已不能再等了,也不可以再等下去了。
三十七、天安節
自老渠北崖而下,需要極大的勇氣和極高明的輕功。
就算老點子、老瘦、老福這些有武功底子的鄉民,在老渠住上一輩子,至少也有幾十年了,但都從未自斷崖下去過。
所以官兵也不能打這兒攻上來,而一般鄉民想從這兒下去,也是休提了。 以輕功論,冷血、二轉子、但巴旺、阿里要下此崖,都不是太難的事,至於小刀、小骨和梁大中,要下此絕崖,就非得小心翼翼不可了。
但冷血體內的毒力已然發作。
所以,就由輕功難看但絕妙的但巴旺揹他下崖。
故此,他們最迫切的問題,不是能不能上京、大將軍肯不肯退兵、四房山主人會不會醫治冷血,而是他們下不下得了這座崖。
朝北的斷崖。
這座崖,當地的人都叫做“天安崖”。
天安崖不一定就是很安全的山崖,正如華山不一定長滿了花,珠江不一定有珍珠一樣,也如叫福財的人不一定就有福有財,雲來客棧不一定就賓似雲來。
名字是一回事,事實是另一回事。
殺人的人往往不叫兇手,而是堂上高懸公正廉明的父母官;受害的人決不能叫冤枉,受辱的人也不能喊抗議,因為在這世上,和平請願也常常給人說成暴力動亂。 在這樣的時局裡,叫長壽的不一定能長命,叫榮華的不一定就能富貴,叫阿貓阿狗的,隨時可能隨機應時,一飛沖天,威震八方,富甲一方,而決非茫茫人海芸芸眾生中的普通阿狗阿貓。
所以,名字只是一個名字。
你要怎樣去寫你的名字,就象填滿這個名字的意思,得要靠你自己。 下‘天安崖”也絕對要靠自己。
這決不是座很“平安”的山崖。
——甚至在烈風吹來的時候,整座山崖,都充滿了“會動”的感覺。 下了山崖,就是天涯。
他們有離情、別緒,一點傷心五種離愁。
——尤其是阿里和二轉子,對但巴旺又羨又妒又擔心。
“五人幫”畢竟五人一體習慣了。
小刀和小骨則不擔心。
他們姊弟倆只覺得“甚為刺激”。
小刀站在崖上,大風吹來,衣袂獵獵飛飄,使她的美好身段,完全顯突了出來。 她尋求刺激,面對危險的時疾,一如她叱責他人、溫婉待人之際,同樣美得象一首清平調,使人錯覺其他的人分外的醜。
小骨卻在留意另二個人。
一個純純的、馴馴的、順順的,乖得有點讓人覺得她好欺的女子。
——因為好欺,所以想去保護她。
那是老瘦的掌上明珠: 貓貓。
貓貓有著村姑的羞赧,她的美麗總是看不見、看不清、看不完全。她的美麗彷彿是她藏著的幽靈深處的一部分,而且顯露的只是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