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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惜才,可轉身拂過來的,卻是帶著尖利內勁的的沈重掌力,被轟到一次可不是開玩笑的。
程亞捷雖然堪堪避過了要害,可他的四肢、肩胛、後背和腹部,仍受了不少重擊,瘀青破皮還是小事,內傷的狀況,才是堪憂的部份。
他和莫元雙修練功,在極短的時間內,內力累積到讓他自己都稍微有點害怕「這麼快真的好嗎」程度。
內力的提升也讓他的五感比過去更加敏銳,他知道了師父、大師兄究竟比自己強到什麼程度,也知道自己或許不只是超越了五師兄的程度而已。
而林子卿的深不可測,讓他有種站在深淵邊緣的感覺,一躍而下的時候,有可能漂亮入水,征服懸崖;也有可能粉身碎骨,失去性命。
內力在丹田慢慢盤旋起來,《玉女心經》的內功功法導引著他陰陽磨的內力重新聚集起來,他嚥下口中腥鹹的血味,準備再度出擊。
他或許終究會走上主動認輸一途,但在那之前,他要讓自己了無任何遺憾。
七傷拳禁招「七傷總訣」是目前為止唯一能傷到對方的招式──固然對方也僅僅只是咬破一點嘴角罷了。
他雙腿微曲,氣沉丹田,雙手微闔。
林子卿嘴角的笑意收了起來:「這麼倔的脾性,最讓人討厭。我看,就廢了你的功夫吧。」
不能因為言語就感到害怕退卻,就算對方真的辦得到這種事。
他腳步動了,在對方的話語還沒有結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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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崆峒VIP包廂當中的梁樂水,打從徒弟的擂臺賽開始之後,就眉頭緊鎖。
「這根本不是少俠擂臺的真意。」他怒道:「勝之不武!」
新任掌門則沒有言語,目光緊盯擂臺。
其餘弟子們則聚集在兩人旁邊,或嚴肅或緊張,常敬之脾性較躁,又十分疼愛程這個小師弟,早已待不住包廂:「讓小師弟認輸吧!讓我來會會對方!」
他平時最討厭「認輸」這種事,可眼前情況分明就是有人作弊!
「亞捷看來沒有放棄。」二師兄宗維俠憂慮道:「那孩子,難道要效彷古今館的莫元嗎?」
「如果只是那樣還好。」大師兄關能道:「林子卿不是馮陌鋒,不是現在的亞捷,可以打敗的物件。」他說著便站起身來:「師父,掌門,無論如何,亞捷的安危最重要,必要時刻,我會上去。」
聽得大師兄率先發言,唐文亮、常敬之兩個也跳了出來:「我們也是!」
可他們的師父梁樂水,卻鐵青著臉色:「不許上去。」
「師父!」
「這是『少俠擂臺』。你們忘了大會規範了嗎?擂臺上的勝負需由參賽者自行負責,若是有人膽敢插手,不僅對其人有所懲罰,背後所代表的門派,更會被取消資格。」梁樂水面色凝重:「我身為華會會長,怎可率先破例。」
不等弟子們抗議,梁樂山大手一拍樂水後背:「說這什麼話,弟子的性命,難道不比死規定重要?」
梁樂水咬牙怒道:「你以為我不疼亞捷?若是不疼,我會在賽前要你教……」頓了一頓,前掌門刻意不去看現任掌門:「爽快破例那麼容易,事後要收拾卻是大大的難事!無論如何,不準上臺對林子卿出手!」
「對我們來說,亞捷的安危重於一切。」大師兄關能語氣平淡,卻展現了十足的決心。
幾個師弟同聲一氣,惟大師兄馬首是瞻。
梁樂水見徒弟們如此頑孽,只大大嘆了一口氣:「維俠,我以為你至少知道師父的顧慮。」
宗維俠不著痕跡地瞥了大師兄一點,低頭恭謹道:「師父的顧慮維俠明白,可,那畢竟是我們的小師弟。更何況,那人還重傷了老五,弟子們老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有一件事,你們師父說的對。」梁樂山語氣嚴肅道:「你們,全部都不準出手。」
◎
程亞捷一瞬間,是真的覺得自己有機會。
崆峒派弟子用一次「七傷總訣」已經非常罕見,在同一場打鬥當中使用第二次,那幾乎是絕無僅有。
要知道,這可是損己不利人,幾近同歸於盡的禁忌之招。
其實他現在身上之傷,至少有四成,是自己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決心有多強,力量就有多強。
少年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還能夠擊出這麼強勁的力道,令林子卿忍不住也要感嘆一聲:「這孩子若沒有遇上我,未來將無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