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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百味雜陳,她真的是犯了個大錯誤,怎麼會以為這孩子是害死了愛人的兇手呢。臻兒舍了命保住的孩子,她不但沒有好好去愛護,反而棄若敝履,等她去了地府,又如何向臻兒交代。
長長的嘆了口氣,她只覺胸中有一口難抒之氣在遊蕩,是她錯了呀。
“娘?”巧月輕輕啟口,竟覺得有些艱難,他懂事起,就沒有喊出過這個字,是因為他沒有叫的物件,看到同村的孩子有娘疼,還會驕傲的坐在孃親的肩頭,他也會羨慕,但只是羨慕而已。
曾經多少次他午夜夢迴,見到孃親回來,他也會撒嬌要孃親背,可是夢醒了,孃親也消失了,此時看到真正的孃親時,他竟有些膽怯,怕終究也只是一場夢。
“月兒!”俞無期掙扎著坐了起來,臉上依然是慈愛的微笑,她無力的抬起手,向自己這方招了招手,要他過來。
巧月猶豫了下,拉著薛樓雪的手走了過來,卻是停在了俞無期一步之遙的地方。
“好孩子,娘……”俞無期看著近在眼前的巧月,不僅老淚縱橫,哽咽的無法繼續說下去。
看著這樣的孃親,巧月的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這是他的孃親,他盼望的孃親啊,他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一下子想明白的巧月撲在床邊,知道孃親病了,他不敢直接撲在她身上,只是跪在了她的床前。
“娘--”長長的一聲呼喚,將這麼多年的委屈都喊了出來。
俞無期手顫顫巍巍的落在了巧月的頭髮上,輕輕的摸著他的發頂,彷彿已經這麼做了千百次。
薛樓雪將手上的褡褳放在桌子上,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她沒有爹孃,從小便生活在赤血門裡,接受的都是要冷酷無情的觀念,她無法感受一個孩子盼望爹孃的那種感覺,此時,她卻能感受到那種骨肉團聚的天倫之樂,或許她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冷血吧,她想。
“娘!”男孩子特有的稚嫩清亮的聲音響起,將屋內祥和溫馨的氣氛衝散。
蕎星自從巧月進了屋,便一直戰戰兢兢的站在了一旁,他看著眼前和娘哭做一團的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就像個旁觀者一樣,被人遺忘在了角落,以後娘會不會認了自己的兒子而拋下他?
心底的恐懼讓他不自覺的想要融入這份寧和的氣氛中,所以,他低低的喊了一聲,想引起他們的注意。
巧月也聽到了這一聲喊,抬頭朝發聲處看去,發現是個模樣稚嫩的男孩,便怔了下來。
俞無期擦了擦眼淚,精神似乎也好多了,她笑著伸手將蕎星拉了過來。
“月兒,這是蕎星,你的弟弟。星兒,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巧月,你得叫哥哥的。”俞無期給兩個人做著介紹,似乎是過於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並沒有注意巧月在聽到你的弟弟時,臉色由紅潤變成了煞白。
“娘先跟你認個錯,娘不該扔下你不管。這些年看著星兒一點點長大,我才知道我錯失了什麼。當初,我不該怨恨你讓我失去摯愛,就說你是煞星,還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那年,木蘭郡發大水,我在旅途中正好看到大水中飄來一隻木盆,盆裡坐著的就是星兒,星兒的命可真大,當時應該只有一歲多點吧,看著他我就想到了你,我當時想啊,不知道小月兒有多大了,是不是比這個孩子還要乖巧聽話……”俞無期似在話家常般述說著她和蕎星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而巧月的身子卻是逐漸僵硬起來,他直著身子站起來,木然的轉過身,還在其他人不知他要做什麼時,已經快速的衝了出去。
薛樓雪是時刻都在關注巧月的反應的,見他跑了出去,也不管屋裡的人都愣住的表情,也跟著跑了出去。
巧月並沒有跑出去多遠,出了四合院,就失了剛才的那股勁兒,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大石頭上。
薛樓雪跟著出來,看到他坐在石頭上才放下心。
她撩起衣服下襬,坐在了他旁邊的地上。
“我……”巧月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在想什麼,只是半天才說出了那麼一個字。
“是因為想到這麼多年,她拋下了你這個親生孩子不管,卻能那麼細心的照顧另一個孩子,覺得心裡委屈?覺得孃親太過分,太偏心?”他的表情一直都在她的關注之下,所以他從聽到這是你弟弟時,表情變的僵硬,她就知道他一定很難受,換了誰也無法開心。
自己的孃親曾經以為自己是煞星而怨恨自己那麼久,孃親多年不但不歸,連個音信都沒有,一回來還帶了個弟弟,這弟弟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