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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憂心忡忡地嘆道:“公子一下背上了上二十萬貫的閻王債,居然還笑得出來?”
任天翔意味深長的笑問:“你看我值多少錢?”
褚剛有些茫然,反問道:“人豈能用錢來衡量?”
任天翔悠然笑道:“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價值,雖然錢不能完全體現這種價值,但也找不到比錢更好的衡量物了。”
褚剛似懂非懂,遲疑道:“那……公子認為自己值多少錢?”
任天翔笑道:“我在欠下韓國夫人二十萬貫鉅款之前,在她眼中幾乎一錢不值,所以她要用我來活祭她的兒子;在我欠下她這筆債務之後,在她眼中我就升值了,起碼能值二十萬貫。所以她已經成為我的合夥人,她會盡力協助我賺到這筆錢,通常情況下,她還會盡可能地保護我這個欠債人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二十萬貫欠條不僅洗脫我欽犯的身份,還買到這麼強大一個合夥人,這錢花得千值萬值。”
褚剛還是不懂:“別人欠債都是愁眉苦臉,只有公子欠債還這麼開心。”
任天翔哈哈笑道:“有時候一個人的價值跟他擁有的錢財不是成正比,而是成反比。比如一個腰纏萬貫的富豪,錢財對他來說就是負價值,錢財越多他的性命越危險,是個人都想搶他的錢。而一個欠下鉅款的負債人,在他的債主眼裡就是個金娃娃,欠得越多價值就越大,每個債主都恨不得跟在他身後親自保護。就像那個兇巴巴的冷麵美人,除了監視,又何嘗不是韓國夫人派來保護我的保鏢?所以要想成為一個舉足輕重、價值巨大的人物,就不要怕欠錢,只怕沒機會欠別人價值不菲的鉅款。”
褚剛終於有些明白了,卻還是憂心忡忡地道:“公子所說似乎有幾分道理,不過二十萬貫不是小數目,兩年時間景德陶莊就算擴大規模也未必賺得到,屆時公子拿什麼去還債呢?”
任天翔胸有成竹地笑道:“我們韓國夫人這塊金字招牌和靠山,如果兩年時間連二十萬貫都賺不到,我實在太窩囊了,也就根本沒資格在富甲天下的長安城立足。”任天翔的自信感染了褚剛,他終於不再擔憂,欣然笑問:“看來公子已經有所盤算,不知想從哪來開始?”
任天翔微微笑道:“具體的計劃還沒有,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請客。”
褚剛一愣:“請客?”
任天翔目視虛空,傲然道:“我要大張旗鼓的向世人宣佈,我任天翔回來了!長安將成為我縱橫馳騁的大舞臺,所有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都要加倍的歸還,所有傷害過我的人,都要加倍付出代價。任重遠當年做到的事,我任天翔一定要做到,任重遠當年沒做到的的事,我任天翔也要做到!”
褚剛有些驚訝的望向任天翔,他第一次從對方那稚氣未脫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自信和霸氣,很難想象他方才還在一個女人的手下高聲討饒,更難想象他竟然是個文不能吟詩、武不能殺人的破落紈絝。
突然想起一事,褚剛一拍腦門,笑道:“差點忘了,我有件好東西送給公子。”說著從貼身處拿出一塊錦帕,面露得色地遞到任天翔面前。
“是什麼?”任天翔說著接過錦帕,小心翼翼地開啟,就見一塊不規則的墨玉殘片躺在自己手心,煥發著一種古樸而神秘的光華。任天翔大喜過望:“公輸白那塊?褚兄怎麼弄到的?”
褚剛嘿嘿笑道:“說來也是湊巧,公輸白手下那個鐵摩,跟我不打不相識,請我去喝酒,於是我得知了公輸白的行蹤,花高價請了個江湖有名的妙手空空,在公輸白必經之路上潛伏。我原本也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他竟然得手,將公輸白貼身藏著的玉片盜了出來。”
“太好了!公輸白果然是要輸到洗白,他這名字還真沒起錯。”想起公輸白高價買到的玉片,就這樣被一個毛賊盜走,任天翔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不禁感慨,上天對自己還真是眷顧,在自己剛丟了一塊玉片之後,立刻又從別處找回了另外一塊。現在自己手上有兩塊玉片,義安堂也有兩塊,七塊殘玉已現四塊,就不知道餘下三塊在哪裡。
說話間馬車停了下來,褚剛下車後發現馬車停在一座破舊的青樓門口,頓時皺起了眉頭:“公子就住在這裡?”
任天翔坦然點頭:“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宜春院就像是我另外一個家。不過現在我要昂首進入長安上流社會,再住在這裡顯然不合適。你儘快給我另外找個地方,咱們明天就搬走。”
褚剛連忙答應,隨任天翔下了車,就見趙姨迎了出來,驚喜交加的囔道:“公子你可回來了,小薇聽說你被人抓了去,急得茶飯不思,沒想到公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