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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醒悟:難怪尉遲耀要跟自己做兄弟,原來是要藉機將這兩個心腹安插到自己身邊,就不知這兩個傢伙是刺探沃羅西虛實的奸細,還是監視我的眼線,或者兼而有之?他心有七竅,當然不願留兩個眼線在身邊,於是對尉遲耀遺憾地攤開手:“多謝兄長美意,不過兄弟是去沃羅西做買賣,要是帶兩個于田武士在身邊,難免要被沃羅西人當成奸細。”
“兄弟誤會了,他們不是于田人,不是唐軍兵將。”尉遲耀笑道,“也不是去刺探沃羅西虛實的奸細,更不是監視兄弟的眼線。因為他們既不識字,又都是啞巴。”說著他示意二人張開嘴,果見二人舌頭齊根而斷,斷處整整齊齊,竟是被利刃所割。“怎麼會這樣?”任天翔十分驚訝,仔細打量二人,但見二人膚色黑裡透紅,確實一點不像面板白哲的于田人,他遲疑道,“那他們是……”
“他們本是沃羅西人。尉遲耀嘆道:二十多年前,一個沃羅西漢子帶著他們逃到于田,正好遇上外出打獵的先王,三人都重傷在身,他們為先王所救,那沃羅西漢子卻傷重不治。那時他們舌頭就已經被割去,既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先王只好將他們留在了王府,稱他們為崑崙奴。二人年紀與我相仿,所以先王就讓他們做了我學武的陪練,跟我一起學武。二人學武天分甚高,幾年后王府中就無人是其對手。不過二人始終以奴隸自居,對先王忠心耿耿,先王去世後他們就跟了我。如今兄弟要去沃羅西,我想他們既是沃羅西人,又熟悉崑崙地形,危急之時或許對兄弟有所幫助,所以就讓他們跟隨照應。”
任天翔有些感動地點點頭:“兄長為何對我如此之好?”
尉遲耀笑道:“你我是兄弟……”“我想聽實話。”任天翔突然盯住尉遲耀的眼眸,意味深長地笑道,“如果兄長再有半句不實,兄弟以後也就只在口頭上將你當兄長,你送我這份大禮我也決不敢受。”
尉遲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遲疑片刻,示意任天翔避開商隊幾步遠,這才輕嘆道:“王兄收到高仙芝將軍的信,要我們為你提供一切方便,並派人保護你的安全。雖然當初我與你結交是看在高將軍面上,但經過這幾天的接觸,為兄已知兄弟值得一交,所以也就不再有任何隱瞞。若兄弟不計前嫌,咱們就效法古人撮土為香,正式結為異姓兄弟。”
任天翔恍然大悟,難怪尉遲耀對自己如此客氣,原來只是看在高仙芝面上。想必高仙芝信中並沒有說明自己身份,于田王尉遲勝不知自己底細,所以派出親兄弟結交籠絡。高仙芝新近才對石國和突騎施用兵,鬧得西域諸國人心惶惶,即便一直對大唐忠心耿耿的于田王,也不免心生驚懼,對高仙芝的任何吩咐都不敢怠慢。如今尉遲耀要與自己結拜,也是看在高仙芝對自己特別看重的份兒上,希望將來對他們有所幫助。
高仙芝為何如此看重自己?任天翔百思不得其解,他跟高仙芝並無交情,以高仙芝堂堂安西節度使之尊,實在沒必要為他特意寫一封信。
尉遲耀見任天翔沉吟不語,急道:“兄弟是不是還在恨哥哥的虛情假意若是如此,為兄願磕頭賠罪!”說著就要跪倒。“兄長快快請起!”任天翔急忙扶住尉遲耀,“只要兄長將我任天翔當兄弟,那些繁文崛節的儀式有沒有都沒關係。小弟年幼無知,以後仰仗兄長的地方還多呢。”
任天翔知道像于田這些小國王族,看起來很威風,可一旦為朝廷猜忌,甚至僅僅是得罪鎮邊的節度使,就可能遭遇滅頂之災,他可不想將自己的命運,與這樣的小國王族綁在一起。口頭上稱兄道弟沒關係,要是真撮土為香正式結拜,將來一旦有事,可就百口莫辯了。
在尉遲耀來說,真要與一個年未弱冠的布衣結拜,難免有失身份,見任天翔推託,他也就不再堅持。揮手召來崑崙奴兄弟,吩咐道:“從今往後任兄弟便是你們的主人,在任何情況下你們都要保證主人的安全。如果我兄弟有任何閃失,你們便自刎謝罪吧!”
兩兄弟“啊啊”地答應著,先向尉遲耀匍匐道別,然後一人牽過任天翔的坐騎,一人則跪伏在坐騎旁,等候任天翔上馬。任大翔目瞪口呆,雖然長安大戶人家幾乎都蓄有家奴,可也從未見過踩著人上下馬的。他遲疑了一下,回頭問:“兄長將這兩個崑崙奴送給小弟,是不是我讓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尉遲耀笑道:“那是自然。”任天翔點點頭,對伏在馬鐙旁的崑崙奴道:“起來吧,從今往後都不必如此侍候我上馬,因為我只習慣踩著馬鐙上馬。”說著踏上馬橙,翻身爬上馬鞍,回頭對尉遲耀一拱手:“多謝兄長大禮,小弟就暫且收下。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