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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琪果然臥病在床,見到他進來,先是有幾分驚喜,卻又趕緊將臉轉開。不過任天翔已經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急忙上前將她的臉扳過來,就見她臉頰上有幾塊遊青,顯然是外傷。“怎麼回事?”任天翔忙問。
任天琪強笑道:“沒事,是我打獵時不小心墜馬,摔傷了。”任天翔對這種拙劣的謊言也懶得點破,強忍怒火平靜地道:“你好好養 傷,我去將那匹馬宰了給你出氣。”說著轉身就要離去,任天琪從他眼中看 到了駭人的殺氣,趕緊從床上撲下來,拉著他的腿急道:“三哥你……你別亂來……”
任天翔心痛地扶起妹妹,柔聲道:“那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咱們 是嫡親兄妹,有什麼事不能告訴三哥?”任天琪遲疑半晌,眼中淚珠滾滾而 下,終於忍不住抽泣道:“是洪邪,他迷上了醉紅樓一個新來的妖精,不僅整夜留宿不歸,還在外面給她買了房子,當外室給養了起來。我說了他兩句,他就……他就……”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
“行了,哥知道了。”任天翔柔聲勸道,“男人天性好色,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你來告訴三哥,不要跟他正面爭吵。”
為妹妹掖好被子,任天翔轉身要走,任天琪忙拉住他問:“三哥你要去哪裡?”任天翔強笑道:“我去找洪邪談談,沒事,只是跟他談談。別擔心,再怎麼說他還是你丈夫,只要你沒死心,我就不會拿他怎樣。”
“別去!”任天琪急忙搖頭,“我不是怕你把他怎樣,而是怕三哥吃虧。醉紅樓是洪勝幫的地盤,你這一去豈不是羊人虎口?”
任天翔心中有些感動,拍拍妹妹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會跟他衝突。從小到大,你啥時候見過三哥莽撞行事?”見任天翔神情如常,任天琪放下心來。看看天色不早,任天翔這才起身告辭。剛出洪勝幫總舵,任天翔的臉色就變得鐵青,他對施東照和眾侍衛 道:“諸位哥哥,小弟有一事需要大家幫忙。”
施東照忙問:“老七是不是想收拾洪邪這混蛋?你只要說一聲,我們乾 去將那混蛋的屎給打出來。你要怕人手不夠,我這就回去叫人。”
任天翔搖頭道:“剛才咱們在洪勝幫這一鬧,早有人跑去給洪邪通風報信。他要麼已經躲了起來,要麼就做好了準備,咱們這一去正好上當。”
“有什麼好怕?”施東照嚷嚷道,“幾個江湖草莽,難道敢跟咱們皇家侍衛動手不成?”
任天翔微微搖頭道:“我倒不怕洪勝幫敢跟御前侍衛動手,我只怕洪邪 將幾個言官和御史請來。咱們要在醉紅樓打架鬧事,定會被御史們在聖上面前參上一本。要是聖上怪罪下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施東照小聲問:“那兄弟打算怎麼辦?”
任天翔想了想,對他低聲道:“你明天去請大哥和三哥過來喝酒,我有事要他們幫忙。這次一定要將洪邪治得服服帖帖,不然我就不姓任!”
任天翔帶人大鬧洪勝幫總舵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洪邪的耳中。他也風聞任天翔做了御前侍衛副總管。原以為不過是謠傳,沒想到競是真的。如今這小子身份不同,洪邪不敢大意,急忙令人去請相熟的御史和京兆尹,然後又調集洪勝幫的人手埋伏在醉紅樓周圍。他倒不是想要跟御前侍衛正面衝突,只是想在任天翔鬧事時,有足夠的人手保護自己。至於醉紅樓,御前侍衛們要搶要砸儘管動手好了,有御史大人和京兆尹在場,御前侍衛 們的行動會很快就傳到皇上耳朵裡,足夠那小子喝一壺。
誰知做好一切準備,卻不始終不見任天翔上門尋釁,派出去探聽訊息 的兄弟回來稟報,任天翔並沒有帶人來醉紅樓,卻去了另一家酒樓喝酒,然後又去了賭坊耍錢,最後回家,讓洪邪摸不著頭腦。但他依然不敢大意,密 令幫眾盯著任天翔。誰知一連數天,任天翔只是四處赴宴,接受眾人的恭維 和祝賀,似乎早巳忘了妹妹受辱之事。
洪邪稍稍放下心來,以為任天琪比較識趣,沒有向她哥告狀。不過他依 然不敢大意,令手下繼續盯著任天翔,將他每天的行蹤和舉動都做詳細回 報。數天後,負責盯梢的手下來報:“任天翔帶人去祝賀安祿山將軍的喬遷之喜,驃騎將軍府邸戒備森嚴,咱們的人混不進去。”
洪邪疑惑起來,喃喃自語道:“這小子前幾日不是剛退掉安將軍的厚禮、因而聞名長安麼?為何今日又巴巴地趕去巴結安將軍?”
不光洪邪感到疑惑,拿著任天翔拜帖的安祿山也十分疑惑。新建成的 驃騎大將軍府邸中,慶祝的鞭炮和嗩吶聲此起彼伏,不過後院的一間書房中卻十分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