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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沒有受傷,一旁的上官雲姝除了原來的舊傷,也沒什麼大礙,他心下稍寬,又問:“那些女人呢?”
身後無人作答,任天翔回頭一看,就見橫在馬鞍上的幾個女人已經身中數箭。他不禁怒斥道:“你們幹什麼吃的?連幾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一個義門弟子囁嚅道:“我們方才是擔心公子和幾位姑娘,所以才……”
任天翔心知自己錯怪了義門兄弟,想隊伍中有三個不會武功的同伴,義門弟子自然要全副精力來保護,以至於疏忽了馬鞍上的幾個女人。
他急忙跳下馬,就見幾個女人傷勢極重,再加上遭逢如此慘禍,早已失去了求生的慾望,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一個個在自己面前死去。任天翔心中第一次對這些與自己不相干的陌生女人的死,充滿了愧疚和難過,如果不是自己送安祿山出城、如果不是自己沒能成功抓住安祿山,又或者自己沒有辜負哥舒將軍的重託守住潼關,那麼她們就不會遭受如此慘絕人寰的折磨,長安也不會因此而毀於一旦!
幾座新壘的墳塋將幾個可憐的女人徹底掩埋,眾人心情都十分沉重。任天翔對著墳塋拜了三拜,回首遙望長安城,在心中暗暗發誓:我必須助唐軍早日平定戰亂,收復兩京,我要盡我所能拯救天下人!
翻身上馬,任天翔對任俠沉聲道:“你去香積寺通知季堂主,除留下他和兩位長老在此指揮留在長安的義門弟子,其餘義門劍士,即刻去泰山,與我在泰山匯合。”“去泰山?”任俠有些意外,“咱們去泰山做什麼?”
任天翔一字一頓道:“去聯絡中原各大門派,結成聯盟共破叛軍。”
任俠眼中有些不解,任天翔沒有多做解釋,緩緩抬起右手指天、指地、然後握拳擊胸。任俠神情巨震,眼中漸漸蒙上了亮晶晶的淚花,他使勁點點頭,神情激動地泰山指天、指地,然後握拳擊在自己左胸,所有墨門弟子皆緊隨他之後,含著熱淚指天、指地,以拳擊胸。這是來自千年前墨家始祖最原始的召喚,所有墨者最神聖的暗語——天、地、良心!
每一個墨者眼中都湧動著激動的淚花,每一個墨者臉上都閃爍著同樣的剛毅。千年以來,墨家弟子一直隱匿於市井,混跡於江湖,但是他們從未忘記過作為墨者最神聖的使命。他們一直在等待來自天地間最神聖的召喚。今天,他們終於看到墨家鉅子打出了這個最神聖的暗語,那是召喚所有墨者鉅子打出了這個最神聖的暗語,那是召喚所有墨者鉅子打出了這個最神聖的暗語,那是召喚所有墨者挺身而出,重現墨者最大的光榮與夢想,成為這現墨者最大的光榮與夢想,成為這天地的良心!
任俠調轉馬頭,毫不猶豫直奔香積寺而去。任天翔抬頭望向東方,眼中異常平靜。與天下人正遭受的苦難比起來,太子殿下刻意結交,拉攏自己,意圖借義門之力平定天下的政治手腕,就顯得十分幼稚可笑。他現在心甘情願為李亨所用,是因為這些無辜婦孺的慘死,以及長安城所遭受的摧殘和破壞,終於觸動了他心中埋藏最深的良知,他必須為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長安、為陪伴了自己整個童年的鄉鄰,以及正在遭受戰爭蹂躪的無辜者做點什麼。他漸漸體會到作為墨者的追求和擔當,那其實就是來自心靈深處對同類的同情和悲憫,和對公平正義最本真、最原始的嚮往。
回頭望向楊玉環和上官雲姝,任天翔淡淡道:“我先送你們去一個穩妥的地方,在那裡你們不會受到戰爭的騷擾。待我泰山事了,再去看望你們。”默默調轉馬頭,任天翔率先向東疾馳,所有人毫不猶豫,縱馬跟了上去……
大明宮勤政殿,司馬瑜將安慶緒迎接到臺輦之上,指著龍椅對安慶緒笑道:“長安一破,天下勤王兵馬軍心頓失,這天下遲早鬼少將軍所有!”
安慶緒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地登上臺輦,傲然端坐於龍椅之中。對司馬瑜笑道:“先生乃朕之開國功臣,天下若定,先生當為朕之首輔,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
司馬瑜忙道:“少將軍稍安勿躁,這位置還是讓那個大燕皇帝先幫你暖暖,免得龍椅冰涼,傷了尊體。”
“不必那麼麻煩,那個傀儡皇帝我已經……”安慶緒說著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嘿嘿笑道,“現在咱們不用再擔心他被人識破,更不用擔心他再不聽話。現在我秘不發喪,就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先天下人宣告,我才是真正的大燕皇帝。”
司馬瑜愣了愣,沒想到安慶緒如此心急,竟然不與自己商量,就擅自處決了那個安祿山的替身。想范陽、平盧、河東三鎮兵馬,皆是安祿山一手帶出來的精兵強將,沒了他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