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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勇遭遇滅頂之災啊!”“孔府弟子一向只閉門讀書,很少出仕為官,無論大唐還是大燕的官,咱們都不敢領受。”孔傳宗神情凝重,不再虛張聲勢地堅持。
馬瑜淡淡笑道:“孔府一向是負責孔聖人的祭祀,做不做官倒也無妨。不過有一件事,卻是需要孔先生非幫忙不可!不是幫我,是幫儒門!”
孔傳宗皺眉問道:“不知是何事?”
馬瑜抬手示意幾名隨從退出正堂,孔傳宗也知趣地令丫環僕傭退下。正堂中就剩下他和馬瑜二人,就聽馬瑜壓著嗓子正色道:“本來兩國交戰,跟咱們讀書人沒什麼關係,但是現在儒門門主冷浩峰竟公然與大燕國作對,孔宗主為儒門舉足輕重的人物,豈能眼睜睜看著他胡作非為,給整個儒門帶來滅頂之災,將整個儒門往火坑裡帶?”
傳宗見馬瑜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顯然是在等自己表態,他不禁捋須沉吟道:“冷門主為儒門領袖,無論從威望還是從儒門地位來說,在下都無權干涉他的行動。”
馬瑜似乎對孔傳宗這答案早有預料,就見他微微一笑:“冷浩峰若是自己聯絡各大門派跟大燕國作對,那也就罷了,現在他卻是要先來孔府祭拜先聖,然後再去泰山與各派結盟。在旁人看來,這不是在說這次結盟乃是孔府在幕後策劃?一旦追究起來,不知孔府能不能脫得了干係?即將率大軍抵達齊魯的史思明,可不是我這個文弱書生可以約束。他能將博陵崔家斬盡殺絕,再多屠一門孔府只怕也是等閒。孔府上下一共有一百零三口吧?先生就算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他們考慮?”
孔傳宗心中微凜,沒想到這年輕人已將孔府的情況摸得這般清楚,現在他顯然是在以孔府上下一百多口性命要挾,孔傳宗知道在史思明這樣的蠻族將領眼裡,他孔府跟別的豪門大戶並沒有多大不同。他不禁惴惴道:“那……老夫便通知冷門主,讓他莫來祭拜,以示與之劃清界限。”
馬瑜淡淡笑道:“先生為儒門舉重輕重的人物,難道只想明哲保身,不想為儒門所有弟子做點什麼?”孔傳宗沉吟道:“閣下的意思是……”
馬瑜神情一正,徐徐道:“我希望先生能在這非常時期挺身而出,擔起拯救儒門的重任。”
見孔傳宗似乎還有些不懂,馬瑜乾脆挑明道:“冷浩峰已不適合領袖整個儒門,我希望孔先生在這非常時期挺身而出,擔當起門主的重任。我不要你一定幫助大燕國或做大燕國的官,但至少要在大燕國與大唐軍隊勝負未定之前保持中立,以免將儒門陷入危險之境地。”
孔傳宗變色道:“冷浩峰乃上一代門主任命,豈能說換就換?”
馬瑜微微笑道:“我知道儒門最看重禮儀,門主的任免非得前任門主的指定,以及德高望重的大儒們的認同,除此之外別無它途。不過有一個特殊情況,也許可以臨時撤換門主。”“什麼情況?”“死!”孔傳宗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冷浩峰要突然死了,當然就再做不成門主。那儒門須得另選門主,雖然未必輪得到自己,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不過現在冷浩峰當壯年,怎會輕易就死?除非……想到這孔傳宗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沒想到這貌似溫文儒雅的年輕人,竟如此深沉狠辣,在說到讓冷浩峰死的時候,竟然如此從容不迫,不帶一絲殺氣。
“讓冷浩峰死的細節不用先生操心,我的人會去做。”馬瑜淡淡道,“先生只要做到兩點,便可拯救整個儒門,孔府自然也平安無事。”
孔傳宗澀聲問:“哪兩點?”
馬瑜徐徐道:“一是在冷浩峰祭拜孔聖人的時候,讓我的人扮成孔府弟子去侍候。二是在拿到冷浩峰門主信物之後,先生便隨我去泰山,以儒門門主信物考慮一晚,是要保冷浩峰的命,還是保孔府一百零三個親人的性命,就再召所有弟子,我保你成為新一代門主。”
孔傳宗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心知要答應這樣的條件,只怕自己永遠得聽命於這個年輕人。但要不答應,那博陵崔家只怕就是前車之鑑。他正在躊躇難決,就見馬瑜已長身而起,微微笑道:“先生不必急著答應。不過在你作決定之前我要提醒你,孔府周圍已經安插了我的眼線,若是發現孔府中走脫一人,那麼闔府上下都將為他殉葬。”
說完馬瑜拱手告退,丟下目瞪口呆的孔傳宗。他已經走了很久,孔傳宗依然在對著桌上那兩個禮盒發愣。博陵崔家,幾百年的望族啊,一夜之間便沒了,這般霹靂手段,已經令一向養尊處優的孔傳宗徹底震撼。
“先生,孔傳宗會答應嗎?”孔府門外,辛乙在司馬瑜身後小聲問。就見司馬瑜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