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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試問如此國賊,該不該殺?”
“該殺!該殺!”眾兵將齊聲應和。李晟回首望向陳玄禮,朗聲道:“若將軍不為軍中將士做主,不為天下百姓做主,出面誅殺這國賊,那咱們御林軍不如就此散了,回家去保護老婆孩子!”
眾兵將紛紛贊同,有人已開始扔下手中兵刃,相互鼓動著要脫下甲冑,留在漢中照顧家小。陳玄禮眼看群情激奮,已不是單靠言語能夠說服,只得對副將一聲令下:“取我朝服!待老夫去向聖上請命!”
66、調包
在離御林軍大營不遠的一處小型營帳中,李泌對任天翔相對而坐,帳內沒有別的人,李泌的侍從和任俠、杜剛都被他們打發了出去,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將進行一場改變大唐命運的對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聽到外面隱約傳來的喧鬧,李泌沒有感到太意外,隨口問:“你乾的?”
“不錯!”任天翔坦然道,“我不光是為我妹妹和兄弟報仇,也是要為高仙芝將軍、封常清將軍、哥舒翰將軍以及無數在潼關戰死的將士報仇。”
李泌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聽著帳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嘆道:“看來你謀劃了很久,志在必得啊!既然你已經開始行動,又何必再來找我?”
任天翔微微笑道:“我希望由先生和太子殿下出來收拾爛攤子,以先生的才幹和太子殿下的睿智英明,或許能借機重拾河山,更重要的是,要對所有參與行動的將士既往不咎,他們不能因此而受到處罰。”
李泌微微點了點頭:“我盡力而為,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你的復仇只能及於相國,不可冒犯龍顏。”見任天翔閉口不答,李泌嘆道,“他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就算有天大的過錯畢竟還是天子,而為臣者是沒有資格審判天子的,能身旁他的只有上蒼。”
任天翔冷笑道:“那是你的觀念,你忘了我是墨家弟子,而墨家一向是主張天子與庶民皆為天之臣,不管是天子還是庶民,一旦做出有違天道之事,天下人人可以審判之!”
李泌點點頭:“我知道墨家的主張,雖然聽起來非常美好,但卻很難實現。天下之人千千萬萬,多數人終其一生斗大的字也認不了一筐,更別說啟智開明,若不分等級尊卑,如何來統馭?若依墨家的主張選天子,又如何讓天下人都有平等的機會?僅從這兩點,便可看出墨家主張的荒謬。”
任天翔沉聲道:“墨家主張現在看來或許有些超前,實現起來還有各種各樣的困難,但我相信,我堅信,民智終有開啟的一天。人不分老幼貴賤皆一律平等的思想,必將成為所有人共同擁戴的主張。”
李泌看著一臉堅定的任天翔,心知短時間內很難說服對方,便轉過話題道:“你如果要向聖上覆仇,從今往後你和你的義門,便將成為天下人之公敵,人人皆要殺你以證自己忠君之心。我和太子殿下也絕不會放過你,你若逞一時痛快給義門帶來滅頂之災,值也不值?”
任天翔微微嗔道:“聰明如李泌,居然會認為殺人是最好的報復?對於玄宗來說,現在死對他不是一種懲罰,而是一種解脫。所以最好的報復是拿掉他一生中最重要和最珍惜的東西,讓他的餘生都在淒涼和悔恨中度過,只有這樣,我才能稍稍消減心中對他的仇恨!”
李泌不動聲色,故作糊塗問:“那你想拿掉聖上什麼?”
任天翔冷冷道:“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是權勢,最珍惜的是楊貴妃。”
李泌眉梢微微一挑,淡淡問:“你想怎麼做?”
任天翔坦然道:“御林軍大多數是關中人,沒人願意拋下家人追隨聖上去遙遠的巴蜀,現在我以鼓動他們誅殺楊賊,事成之後他們也不好再留在玄宗身邊,只要你說服太子殿下留下來,那麼大半御林軍將士都願追隨太子。只要太子在關中舉起平叛的大旗,天下勤王之師必定應聲擁戴,屆時太子殿下登基為天子,便順理成章。此後李兄也就可以一展胸中抱負!”
李泌神情如常,淡淡笑道:“好像很誘人,不過萬一要失敗呢?”
任天翔毅然道:“如果失敗,謀逆之罪由我任天翔一人扛。但如果成功,我復仇,你得志。我憑空送你這天大的一個功勞,只要你做兩件事。”
李泌頷首道:“請講!”
任天翔沉聲道:“第一,說服太子殿下,在漢中舉起平叛大旗,並儘快自立天子;第二,不追究所有參與此事的將士任何罪責。這將是一個君子協議,我因為相信李兄和太子殿下,這才冒險前來相見。”
李泌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