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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安秀貞在人叢中自語,見身旁司馬瑜似乎並無焦慮,她嗔道,“我爹爹失蹤,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司馬瑜強笑道:“我擔心不擔心?只是擔心有什麼用?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是冷靜。”
“冷靜?光知道冷靜?”安秀貞跺足道,“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主意?”司馬瑜示意安秀貞稍安勿躁,然後對安慶緒低聲道:“少將軍先令部卒封鎖訊息,然後派人去范陽秘密調集人手,要最值得信賴的心腹高手。”
安慶緒點點頭,立刻照司馬瑜意思吩咐下去。後半夜,包括辛丑、辛乙在內的十幾名武士和上千名精銳親兵,從幽州匆匆趕到蓬山,司馬瑜鋪開地圖,指向幾條通往朔方的道路吩咐:“南去的道路已經封鎖,往北往東俱是薩滿教的地盤,遍佈薩滿教的眼線,現在他們最可能是西去朔州,因此大家可分頭往西去追,我與少將軍率大軍隨後接應。”
眾人轟然答應,司馬瑜抬頭望向辛乙,就見對方心領神會地微微點了點頭。司馬瑜嘴角閃過一絲滿意的微笑,正色下令:“出發!”
十幾名武士分成幾路,連夜向西追蹤。在他們之後,安慶緒與司馬瑜率上千精銳騎手,猶如拉網般向西搜尋前進,同時封鎖西去關卡的命令也以加急快馬全速送出,一場大追蹤悄然拉開了序幕。
朔風獵獵,捲起漫天風沙,模糊了遠方的界限,也讓天宇變得如大地一樣暗淡昏黃。這就是朔方,戈壁與黃沙交替出現的廣袤世界,偶爾的一片翠色綠洲,都如仙人遺落凡間的寶石一樣珍稀。
已經逃離蓬山三天半,憑著辛乙所給的那面通關腰牌,任天翔等人終於透過最後一道關卡進入沙漠。這三天來,一行人馬不停蹄夜不曾眠,總算搶在范陽封鎖令到達前逃離險地,此時眾人早已筋疲力竭,就連一路都在懇求、威脅、央告的安祿山,現在也飢渴睏乏,無奈而疲憊地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立在不遠處的沙丘上那一根骷髏頭的細長藤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魔物,突兀地出現在漫漫黃塵之中,煥發著一種詭異而妖魅的氣息。
安祿山本已絕望的眼神陡然煥發出希望之光,掙扎著想要呼喊,誰知這幾天來不眠不休的奔波勞頓,加上前所未有的擔憂和驚嚇,已使他的嗓子徹底嘶啞,只能發出一種類似野獸般的嘶鳴。任天翔扳過他的頭問:“你認識那根哭喪棒?什麼來歷?”安祿山的嘴在張合,發出一種近乎耳語般的嘶啞聲。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從口型任天翔讀懂了他的意思——你們死定了,一個也跑不了。
任天翔一聲冷哼:“我們就是死,也必定先殺了你,所以你最好別得意得太早。”安祿山臉上一陣陰晴不定,跟著又努力張合著嘴唇用“啞語”告訴任天翔——放了我,我讓他放你們走。我們無冤無仇,何必為了那個昏君一道沒來由的口諭,拼個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少廢話,他究竟是誰?”任天翔說著拿出水袋,揚起脖子灌了一大口,見安祿山兩眼放光直舔嘴唇,他靈機一動,把水袋湊到他嘴邊,稍稍潤了潤他乾裂的嘴唇,然後再問,“告訴我他是誰?說了給你水喝。”
渴極的人喝到一口水,反而感覺更渴。安祿山略一遲疑,努力發出了一點聲音:“那是薩滿教第一上師、月魔蒼魅的隨身法器白骨骷髏杖,它出現的地方意味著死亡,死亡、還是死亡。”“月魔蒼魅?”任天翔皺起眉頭,“名號倒是挺唬人,白骨骷髏杖?骷髏我看到了,白骨又在哪裡……”任天翔突然住口,因為他終於看到了白骨。藤杖頂端那個只有拳頭大小的白色骷髏,原以為是由藤蔓雕刻而成,直到現在他才看清,那是一個嬰兒的頭骨,不知經過怎樣的處理,已與藤杖結成了一體。
“放了我。”看到任天翔勃然變色安祿山頓時多了幾分信心,綿裡藏針地威脅道,“月魔蒼魅是北方薩滿教第一嗜血殺神,就連家母對他也畏懼三分。趁他現在還未現身,你們放了我快走,我會求他放過你們。”“閉嘴!”任天翔一面觀察著藤杖周圍的情形,一面向小薇示意,讓她看好安祿山。雖然他還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已清晰地出現在了周圍。
不用任天翔吩咐,杜剛、任俠、小川三人已握住兵刃緩緩逼近那根骷髏杖。杜剛率先喝道:“什麼人在故弄玄虛?有本事現身出來!”
四周中除了嗚嗚的風聲,就只有漫天飛舞的黃沙。眾人等了半響不見動靜,心絃正待放鬆,突聽任天翔一聲輕呼:“留意腳下!”話音剛落,就見杜剛腳下黃沙突然揚起,一道黑影從浮沙中沖天而出。杜剛幸虧先聽到任天翔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