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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這沖茶的水溫和火候。”
任天翔從虛空中收回迷茫的目光,望向對面的道士問道:“現在李輔國已徹底把持了朝政,朝中再沒有誰可以制約,你就一點不擔心?我真不該要你借火假死,不然朝中至少還有你可以與李輔國相抗。”
那道士拈杯嘆道:“咱們都低估了對手,致使朝中意外生變,先帝也因之早逝,貧道這時就算留在朝中又能有多大作用?不過你也勿需擔心,方才貧道為李輔國佔了一卦,卻是個‘亢龍有悔’。”
原來這道士打扮的傢伙,赫然就是失蹤多時的李泌,雖然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仙風道骨,卻依然掩不去眼中的深沉和睿智。任天翔當然不信什麼占卦之詞,不過聽到“亢龍有悔”這話,他心中一動,望向李泌問道:“李兄的意思是說,李輔國的末日也不遠了?”
李泌頷首道:“雖然太子是靠著李輔國之力登上帝位,但他並不是個任人擺佈之人,一旦局勢穩固,他與一向驕狂的李輔國就無法再共存。若僅憑他根基未穩的實力,要想除掉李輔國難度確實不小,不過如果有儒門、義門的幫助,就算李輔國身後有千門暗中支援,也難逃宿命。”
任天翔想起朝中不少文臣皆是出身儒門,就算李輔國再怎麼狠辣,也無法將這些人全部肅清,只要朝中有儒門弟子,李泌這個儒門門主對朝中的局勢就瞭如指掌。見他如此自信,任天翔稍稍放下心來,卻又忍不住問:“那咱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等!”李泌只說了一個字。“等?”任天翔遲疑道,“等什麼?”
李泌端起品茗杯聞了聞,淡淡道:“等李輔國自大狂妄到新皇帝也無法容忍的程度,便是咱們大顯身手之時。”
任天翔沉吟道:“李輔國會自己走到那一步?”
李泌成竹在胸地道:“一定會,李輔國只是個僥倖上位的小人,並不是曹孟德那樣的奸雄,要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憑他的才能和根基還遠遠不夠。不過他卻沒有這點自知之明,這就是奸雄與小人的最大區別。”
見李泌如此肯定,任天翔不禁笑道:“那好,咱們就靜觀其變,只是如此一來,史朝義那廝就得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平叛大業又增添了不小的變數。”
事態發展正如李泌預料,李輔國掃平政敵把持朝政後,越發驕狂無忌,將代宗李豫也不放在眼裡,甚至要代宗在宮中享福,朝中大事交給他處置。這終於令代宗無法容忍,於是暗示朝中儒門官吏替他除掉李輔國。
得到代宗默許,接下來的事就非常簡單了。李輔國最終在自己府中被刺殺,刑部和大理寺眾捕快始終找不到兇手,最終只能以盜賊謀財害命為由草草結案,從此代宗真正掌握朝政,不再受人擺佈。
不過這已經是在半年後,在這半年裡,代宗雖使朝政回到正軌,但史朝義也沒有閒著。他先是派人除掉史朝清,徹底消除了這個最大的隱患,然後在司馬瑜的建議下揮師南下,攻入大唐最後的糧倉江淮。由於朝中生變,前方大唐將士軍心動搖,史朝義的勢力又慢慢壯大起來,加上從范陽招來的精銳後援,史朝義大軍恢復到十萬之眾,對大唐威脅也越來越大。代宗除掉李輔國後,急於建功立業樹立威信,因此東征也就變得越來越迫切。
在登基小半年之後,代宗終於騰出手來發動東征。他以太子李適為元帥,令郭子儀、李光弼、僕固懷恩等率兵會攻史朝義,十幾萬唐軍陸續聚集,史朝義則在橫水之濱擺下陣勢,欲與唐軍決一死戰。
蕭蕭橫水之畔,任天翔再次見到了司馬瑜,雖然僅隔了不過大半年,但見司馬瑜的鬢邊已染上了些微的風霜,人也像蒼老了十歲,可見這半年多來,他的辛勞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
“收手吧,大哥!”任天翔嘆息,“爺爺雖為你除掉了肅宗皇帝,但人力終究無法逆天,朝廷的動囘亂不過是給了你半年的喘息之機,百姓盼望和平已久,現在大唐上下一心,要一鼓作氣平定叛亂,你再幫他負隅頑抗,也不過是螳囘臂當車,不自量力。”
司馬瑜微微笑道:“咱們兄弟今日重逢,能否不談國事,只敘親情?我有好些年沒有見到爺爺了,他老人家還好吧?”
任天翔搖頭道:“他老了很多,尤其李輔國被殺,令他的陰謀破產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振作起來,他知道司馬世家的夢想在他這一代又落空了,他已看不到任何希望。我希望你別步他的後塵,為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夢想付出一生的代價。”
司馬瑜沒有理會任天翔的忠告,又問:“小薇還好吧?她跟她親生囘母親相認了麼?她對當年姑媽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