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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今日剛好是第五天,雪泠眼巴巴地盯著坐在床沿的司空清,扯了扯他的袖子。
司空清望向立於一旁的玄沁,玄沁會意,展開陽光般燦爛的笑臉,道。“夫人的傷無礙,餘陽亭今日景觀一年才有一次,錯過就可惜了。宮主不如與夫人同去,屬下這就準備好馬車。”
見司空清微微頷首,雪泠眨巴著明亮的雙眼,咧開了嘴。這幾天,司空清說什麼也不給她走動,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躺得全身都僵硬了。
雪泠迅速跳下床,光著腳丫正要去衣櫥。身子突然凌空,又回到床上。
坐在床邊,她哭喪著臉,直直地瞅著司空清。
難道他變卦了?
司空清一向平淡的臉上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徑自走向衣櫥,挑出一件淺藍的衣裙,走向雪泠。
自從那天,調來的婢女在擦藥時弄疼了雪泠,司空清只許她在門外伺候。梳洗、清洗傷口、擦藥、包紮,都是他一手包辦。
雪泠接過衣裙,迅速穿戴起來。畢竟在流雲山莊當丫鬟時,很多事情都是親歷親為的,包括穿衣、洗梳。誰知這衣裙樣式複雜,她折騰了好一會,手忙腳亂的。司空清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讓雪泠更為緊張,鼻尖冒出絲絲薄汗。
一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熟悉地幫雪泠整理。片刻,原本凌亂的衣衫變得服服帖帖。司空清蹲下身子,托起雪泠的赤足,細心地幫她穿好鞋襪。
雪泠朝他感激地一笑,起身就要走出房間。司空清忽然從背後打橫將她抱起,朝外走去。雪泠試圖掙扎了幾下,見他堅持,只好作罷。
等候在門外的玄沁見此,調皮地眨眨眼。“宮主,馬車準備好了。離黃昏還有一段時辰,屬下準備一些小點心和清茶,請兩位笑納。”
原本因為不好意思而埋首在司空清肩窩的雪泠一聽,立刻伸出頭來,朝玄沁笑著眨了眨眼。上次嚐了他做的小米粥,那滿口的清香讓人流連不已。湯藥也不知放了哪味藥,去除了腥味和苦澀,不會難以下嚥。因而,雪泠對他親手做的點心甚感興趣。
門口停了一輛馬車,玄墨自動去前頭做起臨時車伕。
車內鋪滿了軟墊,鬆軟舒適,還減輕了馬車的顛簸。雪泠用手摸了摸身下的墊子,司空清的手下果然都是能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但準備好茶點,把馬車置辦好,還細心地加了幾層軟墊。那個笑得爽朗的少年,也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麼單純。
馬車行走得很慢,雪泠被司空清攬在懷裡,幾乎感覺不到車廂的振動。
許久,車停了。司空清從手邊的抽屜裡拿出一件披風,披在雪泠身上,細細地攏好,才將她抱下車。
本以為玄沁提到一年一度的景緻,餘陽亭許是擠滿了人。不想,只有一人獨坐在亭中,似在對餘陽河獨酌。
感覺到司空清的腳步一頓,而後邁開步子,走向亭子。清冷的雙眸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便望向河面,沉默不語。
雪泠笑著朝那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那人看起來四十上下,一襲青衣,袖邊繡了金絲,華貴高雅。保養得極好,臉上只有眼角淡淡的細紋。劍眉之下,雙目炯炯有神,深邃而難掩鋒芒。不難看出,他年輕時也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小姑娘,你們也是來觀賞那鳳翔九天的奇景麼?”那人輕啜了一口茶,勾起一抹淺笑,問道。雙目望向司空清,待看清雪泠的面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捕捉到那人眼裡的光亮,雪泠點點頭,輕拍司空清,示意他放下自己。誰知,司空清非但沒有放下她的意思,似乎還摟得更緊。
抬首,只見司空清神色有異,她不由擔憂地伸手覆上他的臉。
“小姑娘,你知道來餘陽亭看這鳳翔九天的意義嗎?”不待雪泠回答,那人抬頭看向河面,雙眸更顯幽邃,似陷入回憶中。
“傳說,來此的男女,能得到鳳凰的祝福,因而許多眷侶不遠千里來餘陽亭觀賞……”淡淡的嘆息傳來,“我已經將近二十年沒再來這裡,畢竟,物是人非。”
“小姑娘,如果是你,你會為了顧全大局,放棄你身邊的男子嗎?”忽然,他銳利的視線直視著雪泠,淡淡問道。
不等雪泠回答,司空清漠然開口道。“那是你的事情,與我們何干!”
他低低地一笑,“懂得舍下,才有今日的我。舍與不捨,不過在一念之間。小姑娘,你說是嗎?”
冰冷的氣息在亭中蔓延,雪泠瞥見司空清眸底一片寒意,甚至閃過一絲嗜血的殘酷。不由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