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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藏在後面廁所的石頭縫隙裡面,又將這糖精分成了許多小包,放在屋裡;每日就拿些小包糖精到茶館裡去買。彼時,縣城裡國營商店裡的糖精貴得驚人,許多粑粑店都用不起,只好稱白糖和麵粉製作包子或者饅頭。現在茶館裡出來的糖精比國營店的便宜幾十倍,於是,滿縣城的耙粑店一下子都改用糖精,不再用用白糖,利潤也就突然翻番。縣城裡的投機分子又都紛紛來茶館裡,倒賣這東西去區鄉,惹得這區鄉,甚至公社的市管會也不知道那裡出來這些糖精,只得四處尋查。偶從落網的小魚,口裡得知道一些資訊,也終究不知道源頭在那裡。
《第一章 我的父親(四) 》
因手裡有些貨物,胡國鄉這些日子常又去茶館,會了些朋友。就有一位叫華永祿的茶友引見了一老頭,這個老頭穿得是破破爛爛的。大約60歲左右。華永祿介紹說這老頭姓洪,解放前是國民黨的高階軍統特務,生意場上人都稱他洪大爺。這胡國鄉見洪大爺一張麻臉,滿是菜色。心想,“這樣的人恐怕在解放前也是大官,沒想到解放了,會如此落魄。”正想著,華永祿的哥哥華永富又向洪大爺介紹了胡國鄉。“這是胡二哥。”那洪大爺忙出手向胡國鄉抱了抱拳,道,“我早聽說了,這縣城裡的仁義之人。”胡國鄉也抱拳道,“那裡,稱不上仁義,都是朋友們抬舉罷了。這年頭,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那個又不是靠朋友互相幫忙,大家共同求口飯吃。”華永祿忙道,“胡二哥有機會,還是拉扯拉扯洪大爺。”胡國香道,“這是自然。”大家又說笑了一會兒,就有不常往來的茶友問大家有無四川省的糧票。華氏兩兄弟見問者不熟,忙道,“自己沒有。”胡國鄉道,“我這個月,糧票還沒有用完。不知道,你要多少。”那人道,“5斤,不知道什麼價錢。”胡國鄉道,“我剛好有5斤四川糧票,再也沒有多的來賣給你,我自己也是留些的生活用的——1。1元錢一斤”。那個人忙道;“知道。最近都這價錢。”說罷;付了錢,收了糧票;便出去了。這裡胡國香也不久留,出了茶館,又去舊城牆市場逛了一圈。順便送了幾十斤糧票給唐安友,才算8角錢一斤;這才回家。中午時分,就有鄧老師上門做客。吃飯時候,那鄧老師吃了兩杯酒又不禁嘆氣道,“解放前,我的老師經常是達官貴人的坐上賓,到如今解放了,我們這些手藝人,就沒有了出頭的日子了。動不動是封建迷信,害得我們做點生意也是擔驚受怕的。”胡國鄉道,“我也是手藝人;解放前編排夏布的;現在還不是一樣的,為了掙點錢,也是成日裡擔驚受怕的。這年頭,做生意的那個又不是害怕這裡害怕那裡的;管他的,日子還不是照樣過了這麼多年。”鄧老師又道,“你們城市裡,還是要比農村好些。現在農村上,大家集體勞動,有時不出力的,或者偷懶的卻仗著自己和幹部的關係,還多評公分。真正出力的只有自己吃啞吧虧。所以現在大家都不願意出力,農業當然搞不好的;說是農業學大寨,我看成了農業學大站。大家都拿把鋤頭站在田裡混日子。當著領導的面,就裝裝樣子,領導不在,大家都不願意幹活。農業如何搞得好。我家裡15口人,去年終,平均每人才100斤糧不到,那裡夠吃的。這些年好得我在外面跑點手藝,掙點錢。要不然,我那家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說到此處,神色黯然。
飯畢,那鄧老師和胡國香又擺了會龍門陣。鄧老師便說自己這段時間運氣不好,沒碰上大方之人,又說自己曾經借了別人的錢,說什麼時候還,就一定還上,到時候沒有,就是借錢也要實現自己的諾言。兩人又閒聊了一陣,這鄧老師也就說自己手頭緊,想借點錢糧緩解一下。胡國鄉聽罷,方知道鄧老師說了那麼久原來就是想給自己借錢。心想,“鄧老師面相如此精準,日後也希望他常來常往,給自己提醒,關鍵時候,還是免些不必要的禍患,那也是大有好處的的。”想到這裡,也不再怎麼細想,便借了10斤糧,15塊錢給他。鄧老師這才離去。
郭XX從成都回來,只說自己的糧票沿著成渝線過來,他一路上就已經賣的差不多了,還剩餘的拿回家去。等下個月初才會到縣城上來。手裡面剩餘了些糖精,因市管會現在把他給盯上了,不好去茶館裡去賣,留下話來,讓表叔幫著賣了。國香就接了這貨,不在話下。
卻說鄧老師,家在縣城轄下的區鄉一個叫青岡灘的地方。此人13歲開始跟著他的老師學面相,後跟人學陰陽風水,在家鄉附近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的“名人”。解放後,鄧老師因此常常被當地的現代派們說他是舊社會頑固分子,批鬥過他幾回。鄧老師也不就敢在家鄉遊走。情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