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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一扁擔。那周衛東哼都沒來得及哼出聲,就眼冒金星,躺下去了。何彪,擔起他的籮筐,一溜煙走了。
這周衛東,過了好一陣子才爬起來,只覺得這脖子牽帶著桑子都痛。又在門坎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回家。他那老婆找了點藥酒替他搓揉到痛處,他也就哎呀連天地叫喊,老婆因勸他道,“單位上的人那個不是在市場上逛,混日子拿工資吃飯。便你最積極。市場外的人,你也去追拿。那些投機分子哪裡有不憎惡我們這些人的,見你一個人當然要反攻倒算與你。這次吃了虧,當個教訓。”周衛東道,“那個小雜種,老子一輩子都要記住他。只要老子不碰上,碰上他,到時候就讓他知道我的厲害。”搓揉痛處,又忍不住哎呀連天的叫喚。
周衛東次日又向領導請假,說階級敵人反攻倒算於他。領導准假日,令他回家休息半個月。這周衛東哪有閒心休息,成日裡在市場上逛,一心想把何彪揪住。那何彪回去就有多少年不進縣城,這周衛東那裡找得著。
年底的時候,胡國香總感覺右眼睛跳。因俗語有云:左眼跳財,右眼跳挨。國香就有些心神不寧,急忙去信迷信。找了東門的一個巫婆來“燒蛋”。巫婆又說沒什麼妨害。
恰逢龍老婆子的女兒從鄉下找來兩個“放陰”的神漢.在堂屋裡頭偷偷地搞迷信活動。左右鄰居的老太婆們紛紛圍在堂屋裡。等那兩個神漢做完法事,好問些事情。其中一個神漢喝了一碗神水,就睡在藤椅子上,另一個就在屋子裡面燒紙錢,請過觀音菩薩後,這個神漢口中唸唸有詞,便指令昏睡在藤椅上的神漢去陰間裡的城隍廟,請那裡的菩薩幫忙。昏睡的神漢得了指令,便突然用腳尖點起了細步。彷彿果然在陰間行步一般。這龍老婆子和他的那些鄉下親戚就開始問起自己的過去的家事。問者只要向神漢,報上死去的親人的名字,出生年紀,曾經住在何處。神漢就會照著問者提供的這些資訊,去訪問陰間死者,並向死者詢問在陰間的近況後,再向活著的人彙報。一時,幾個老太太先後問了自己的親人的情況,無不點頭稱是,其中就有的露出了悲哀之情。輪到挺章,挺章就問了自己的父親和大哥情況。當問及自己的父親和大哥如何去了陰間的時候。那神漢抬起一隻手,伸出食指,嘴巴里發出“啵——啵。。。。。。”聲香。龍老婆子低聲道,“是被槍斃的。”挺章點點頭,又問他們否缺什麼東西。神漢遙遙頭,說,“不缺什麼,只是找那個張姓的佃客和一個姓鄧名躍華的。”龍老婆子又問,“這張姓的佃客是什麼人。”挺章嘆了口氣道,“張勁松是個貧農,剛解放那陣,鬥地主最為積極,周圍的地主他都去鬥了個完了。他鬥地主又沒有事實根據,只是一味的亂鬥。後來又一次不知道什麼原因,大家又鬥他。說他是土匪,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了。那姓鄧的佃客解放那陣當了農會主任,積極了一陣子的,鬥了些地主,後來,他唆使起我堂兄來鬥爭我的大大,我大大才被槍斃的。現在,大家說他整人太多,受了報應,死了自己的幾個兒子,以至於當了孤人。”說話間,國香也開始詢問了老人們的情況。那神漢卻說,“老人家的房子裡有一個煙鬼,成日裡,纏著兩個老人要錢用。”國香這才恍然大捂,原來是自己的親大哥在做怪,低聲道,“怨不得這幾天眼睛老是跳。”
第二天,國香在家裡面燒了些紙錢。國貴來縣城裡趕場。國香也吩咐兄弟以後每年應該給死去多年的大哥燒些紙錢。說來也怪,自從許下了給自己的大哥燒紙錢的願後,國鄉的眼睛也就不跳了。心理的石頭太算落了地。然而,還是有那居委會的人來通知開會。國鄉心理立即七上八下的,心裡面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又挨批鬥。到了居委會才知道,原來是那劉其越犯事了,心裡這才舒了一口氣。居委會讓大家來開會批鬥。無非說劉其越盜賣藥材,投機倒把。。。。。。
國香在居委會點名後就從後面流之大吉了,回到家,挺章因問大家如何批鬥劉其越?國香道,“管他怎麼批鬥,我也不參與。也不想看什麼熱鬧。鬥了這麼多年了,還不就那麼回事情。”
這天,胡國鄉在茶館裡面喝茶,和茶友閒聊時候,嘆氣說這年頭想找人寫春聯;居然不好找。就有茶友道,還消找人寫,眼前就有人會寫。國鄉因道,“誰?”“就找洪大爺給你寫。”國香又問洪大爺道,“是不是?”旁邊的茶友道,“你把洪大爺請去,紙,筆,墨準備好就行了。”胡國香聽罷,便邀請了洪大爺到家裡去。這洪大爺也不客氣,提了自己破舊不堪的竹編的提婁,跟著胡挺香去了。
《第一章 我的父親(五) 》
進了堂屋,胡國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