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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主任又和旁邊的指導員耳語了一陣,高聲道,“關於張盡松,你們知道情況的可以把材料弄到鄉里面來,說罷又宣佈散會。
一時,各個村子裡,都有人遞材料,有人說他解放時候去過寨子裡,有人又說他當過護國軍,有人又說他解放前某年某月偷盜。。。。。。正是眾口爍金,積誹銷骨。只可笑那張盡松,鬥來鬥去鬥了自己,落得被判10年牢獄之災。
那龍老頭子也受不住驚嚇,回家就懸樑自盡了。可嘆這龍老頭子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掙點錢,卻因福得禍。他剛死不久,國家政策又不允許大家隨意對地主亂打亂殺。於是眾人也無不說他是苦命,該當過不了這個關口。
只有那些貧下中農們,滿以為鬥倒地主,自己就可以分得地主的錢財,鬥了好一陣子,卻是“只聽腳步聲,不見人下樓”。於是性子急的人忍不住私下問農會主任什麼時候分地主的金銀。這農會主任也只是以暫時上繳給銀行為由,說等把地主鬥完了,再一起分給大家。然而地主的錢財最後還是沒有被分到農民的手中,只有那些地主家中傢俱,如桌子板凳;還有就是地主家中的衣服。。。。。。還有房子,確是分給了農民。當然,最值得大家慶幸的是地主的田地都一起分給了農民。那些沒有土地的農民甚是高興。
那時候,挺章一家人被農會趕到紙坊旁邊的一間年久失修的空屋子,農會僅僅給他們留下了幾張桌子板凳。其餘的傢俱都分給了翻了身的貧農。那李富貴一家人分得了金蘭的陪嫁的床。第二日,卻竟然還回來給金蘭。慌得挺章只讓他快拿回去,道:“這些東西,都是剝削到你們的,你還拿回來幹什麼,一但農會的知道了,又有些說頭,多了批鬥我們的藉口。最終還不是要被他們拿走的。既然農會已經分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了。你這份情我們心領了。”不得已,李富貴又只得扛走。
這年挺生11歲,成日裡就在紙坊旁邊跟著舀紙匠學舀紙。舀紙的師傅嘆了口氣對挺生說道,“今年過了,明年家裡有了田土,我也就不來了。這紙坊也就空閒了,也還是可惜。日後,如果你閒著沒有事情,你自己也可學著做。然後拿到市場上去賣。”挺生道,“我是地主,如何敢做這生意。不象你們成份好的,做什麼都可以——聽姐姐說,我們的這些紙日後恐怕也賣不掉了,政府將來不允許大家用紙錢,說那是迷信活動。”正說話,鄉里面的學校的一位老師從旁邊路過,見到挺生,便責問到,“你這小孩子,怎麼不去讀書,在這裡幹什麼?”挺生道,“我是地主,不許讀書!”“誰說的,這麼小的年紀,那個說的,就已經是什麼地主。休聽他們有些人混說。你來報名,直接來找我也行?你一定得來;聽見不?”
挺生忙回家給挺章說學校的老師讓她去報名。挺章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心想,“不是說,地主娃娃不得上學?”一時候也不知道老師說的是否真假。也只得對小弟弟道,“那你去試一下,既然那個老師來喊你去報名,你就去,看那個老師怎麼說嘛!讀不到書,就算了!能讀,當然更好。”
挺生去了學校,那位老師竟然給挺生報了名,挺生自此去上學,不在話下。
最後,挺章一家人就是還欠農會80元錢。雖然農會催逼多次,可是家裡實在拿不出來,也只得限期到明年底。一家四口;金蘭和戴奶奶平時也接些針線活補貼家用。日子雖然艱苦些,但也能過得去,只是農會的那筆欠款還沒有著落。挺章為此優心沖沖。
就在這時候,國香譴來的媒婆三番四次的來家裡。只說國香在縣城裡開過大機房的;雖然說現在不比得過去,但也是瘦死的騾駝,總還是比馬大。其中細節也不一一細說。反正挺章當時的想法只把國香當作救命的稻草,又想將來嫁到城裡,總比這農村要有出路。到時候想辦法把自己的兄弟弄到城裡。一家人也算找條出路。免得被農會糾纏得沒完沒了。挺章和金蘭商量。那金蘭只道,“家裡大小事務也只有你自己拿主意。這件事情原本只應該是你父親來做主,但如今你父親和哥哥都走了,我是沒見個什麼世面的。”一時,挺章自己已經定了主意,過些時日,又讓國香代自己繳了農會的欠款。等農會分了田土下來,載完秧苗,挺章自己背了一背婁紅苕,進了國香的家門,不多久,挺章以讀書為理由,把自己兄弟的戶口遷移進了縣城。
進門後,挺章才知道,媒人說得天花亂墜的國香,也不過只剩下空殼了。還有一個老人跟著,全靠國香編排夏布來維繫這一家三口的生計,也是異常艱難。而兄弟國貴兩口子總是打些小算盤,難免偷奸耍滑,處處算計,弄得成日裡帶怨夾氣。挺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