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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清閒。挺生自然就去安排。又有國因過來撫屍大哭了一場。
四周的鄰居又來看望,眾人只說挺章辛苦了一輩子,娃娃稍微大些,自己卻又死了,可見這個人,一輩子沒什麼意思。大家正在你一句我一句說著。不多時候,居委會來打招呼說眼下的政策只能火葬。在巷子裡坐家的李大叔對眾人大聲道,“胡二孃,一輩子多苦多累才把娃娃拉扯大,她就突然去了,現在也就是想土葬,上頭都不許。人家小老百姓,要說對國家有什麼功勞,把娃娃養大,這就是她的功勞。說起來,我也是共產黨黨員,現在看得淡了,我們過去一開會,就是說的造福一方。現在看來,為官的,造福一方算不算是功勞,是功勞,但這小老百姓把娃娃養大,也是對國家的功勞。你當官的有這樣那樣的福利,這小老百姓卻是沒有的。死了僅僅也是就要求土葬,就這點要求!”說罷,又拉過挺章的小兒子,道,“你哥哥姐姐是有工作的,如果有什麼事情,有關部門來找麻煩,你就出面頂著,不用怕。就說是你自己的主意,與哥哥姐姐無關的。你是沒有工作的,他們拿你沒有辦法的。”小兒子也只得應了。
夜裡,挺生就找了一個車子,偷偷地拉去了鄉下挺心家的院壩子裡,做了幾天法事。請了風水先生,看了塊地,撥了吉時,點了穴位。一時,開棺入殮。挺心又請了四個抬匠,起了棺木。前面有些小孩子自告奮勇地去拿了引路的火把。挺章的三個兒子各自戴了孝帕,拿了遺像,牌位等跟在後面。走過幾根田坎路,就到了墓地。抬匠們將那棺木按照風水先生要求,頭朝裡面,腳在墳頭的方向放了棺木,又擺正了位置。眾人又將土壘了上去埋成土丘。最後,鞭炮聲起,眾人又忙又大哭起來。那宋小小在那裡滿是淚痕反覆哭道,“我的姊姊呀,我的姊姊呀。。。。。。”鞭炮聲止,淚痕還沒幹,宋小小卻又笑嘻嘻地對挺章的大女兒道,“按過去古禮,這是最後一次哭泣別離,理應該也是有規矩的。不過是現在的人也都省了。”宋小小的兒媳婦又在一旁道,“聽說哭泣的時候,必須哭訴幾句話,只是現在我們這些年輕的,不知道怎麼哭,更不知道那幾句話的內容是什麼來。”宋小小又和挺章閒話了一會兒,各自離去。
沒過兩年,那挺生就在縣城裡面買了商鋪,一家人就借這商鋪開了麵館。自己辦了病退,就讓自己的小姑娘去頂替自己的工作。這日剛辦完手續,兩口子夜裡就在哪裡聊天,嚴春東道,“現在,娃娃都長大了,我們也苦了這輩子,現在也該享受了。”這挺生也道,“我已經退休了,過幾日我們就四處出去走走。也不管他們年輕人的事情了。”兩人又閒聊會兒,無非是說接下來每一個月的生活安排,如何去享受這剩餘的時光,聊天到了12點鐘,兩個人方才睡去。
當日半夜時分,那嚴春東不見挺生起床解手,便試著喊了幾聲,不見挺生答應。只道挺生睡過去了。因想著往日丈夫每天夜裡都有起夜的習慣,便忍不住又推了推,喊了幾聲,卻不見回應,這才慌了,忙開燈起床,見那挺生早已經死去多時,身體都已經死硬了。
再說國貴,後來因得了尿毒病症,得知自己即將死時,對自己的大女兒芳芳哭訴道,“自己死,到並沒有什麼,不過是拿兩塊木板裝了,就地埋了就可。只是小兒子還沒有長大成人,你做姐姐的,要多多幫助與自己的兄弟。”芳芳聽著,免不了傷心哭泣。次年,國貴命終,年紀65歲。由於小兒子沒有成年。兩兄弟也就商量,“如今父親死了,也只有當哥哥的出錢,日後母親百年之時候應當由做兄弟的負擔。”由此兩兄弟定下協議,由姐姐芳芳做證明。不出三年,小兒子取了老婆,也算成家立業。無奈,兩兄弟純粹靠種田土,經濟狀況都不好,平時少不了一個釘子一個眼,你有翹扁擔,我有長蘿索,兩兄弟由此鬧得夾怨帶氣,最後只得鬧分家。把那房屋劈開成了兩半,平分了財產。由於協議在先,曾德惠跟自己的小兒子。小兒子這時候,認為老母親如今沒有勞動力,派不上用場,幹不得活路,自己還要多花費錢糧在自己母親身上,母親百年之後,自己還得花費。有了這種算計,就覺得當哥哥的揀了自己的便宜,心裡面更有些氣憤,老婆也在一旁教唆。但要反悔,幾年前的協議白紙黑字已經寫明,只怪自己當初太過草率,想來想去。經過老婆提醒,才想起大哥那邊有個豬圈,旁邊多個豬兒的糞坑,沒算在帳上,由此便找了自己得哥哥說道,“你那邊多了個糞坑,你應當補貼我些錢財,多得我也不要,按理打這麼個坑,至少還是要20元的人工錢,如今你至少掏出一半來,補足我10元錢才行。”老大哪裡肯同意,只說分家時候已經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