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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愛拼才會贏》。
吳菲掃了一眼老莫在廚房歡快的背影,收起笑容,皺了皺眉。從包裡翻出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藉著吐煙的當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煙是來見莫喜倫的路上買的,這也是她這輩子頭一回抽菸。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她要對自己人生的這一次挑戰表示出足夠的配合,既然算計好了要放縱,當然“道具”得儘量預備齊,才夠地道。
吳菲在這個聖誕夜完成了很多她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抽菸,第一次喝酒,第一次說話帶髒字,第一次在不是家也不是公共澡堂的地方脫掉自己所有的衣服;也是第一次,在不確定自己是否愛的時候就已經任由了身體和另外一個身體共同飛舞。
茶几上丟著他們剛用過的保險套的包裝,那是有別於以前楊小寧用的那個牌子。吳菲無聊著,就拿起那包裝眯著眼睛研究了一下。等看到上面的日期,吳菲翻著眼睛努力想了想,然後大笑著對廚房裡的老莫說道“啊?!Daddy,有沒有搞錯啊,你的condom已經過期了!”
莫喜倫應聲端著兩杯熱巧克力從廚房出來,訕笑著說“是哦,瞧瞧,我是不是活的很可憐。”
“Mommy都沒有慾望的嗎?”吳菲問。
“她?呵呵。”老莫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在吳菲身邊坐下,語焉不詳地哼了兩“咱們不說她。”
然後又爬上沙發。
“小菲,認識你之前,有挺長時間,我,我都以為我自己陽痿了。”莫喜倫抱著吳菲,在耳邊噓著氣輕聲說“我知道你沒醉,你放心,我會對你好!”
吳菲被這話噎了一下,向後仰了仰,拉開一點距離,皺著眉仔細地看著莫喜倫的臉,她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那一刻,吳菲有點覺得,這感覺幾乎接近愛了。
莫喜倫抬起手把吳菲額前的頭髮往耳朵後面別了別,吳菲沉醉地閉起眼睛,喃喃地低聲說“這樣真好。”
“什麼?”莫喜倫柔聲問。
“沒什麼,我只是好喜歡你這樣摸我的頭髮。”吳菲繼續閉著眼睛貼近他。
《流言 流年》七(2)
莫喜倫沒做聲,又很仔細地用一隻手的手指插進她頭髮裡揉著,吳菲感激地抽出手臂環著老莫的脖子,任由毯子從身上劃落下去,露出裡面她青春的玲瓏的身體。
“你會不會冷?”莫喜倫一邊伸手小心地在吳菲左邊的乳暈上劃了一個圈兒,一邊顫著聲問。
“不怕的,有你呢。”說完她把他的頭埋在她胸前,彷彿她此時唯一能做的表達就是整個人使勁貼著莫喜倫的身體,然後吻。
酒精的作用並沒有完全褪盡,她始終是頭暈目眩的,然而她知道這一刻她全情且清醒地做了自己的主,甚至那些出自她嘴裡的,她自己其實也並不十分熟悉的色慾的哼鳴,都是她心甘情願,不會有任何怨尤。她開始主動地回吻他,從他的耳根一路吻下來到他胸前,感覺他狂亂的心跳和物理的蓬勃,她因此有些安心,彷彿做愛在此刻是一種什麼樣的報答。
“小菲,我要為你忠貞。”老莫邊緩緩的蠕動著邊動情地表白。
吳菲聽不懂老莫所謂“忠貞”的意思,就沒回答,只用氣聲在莫喜倫耳畔問“你想不想聽我唱歌啊?”
老莫說“好”。
吳菲於是開始囈語般吟唱起來,唱的是《Amazing Grace》。
她也不知道怎麼會唱這首,反正就唱了,好像是信手拈來,在那一時刻,沒有更好的選擇。於是,他們的身體伴著這首最大眾的《讚美詩》的旋律緊密無間地接在一起,他的臉貼著她的,互相摩挲著,吳菲在老莫耳邊吐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剛好能配合上莫喜倫主導的律動。這樣的聖誕夜,偷情的人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小心培養著的一點點簡陋的溫柔,被想象成火種,竟然也有它自己勢不可擋的片刻聖潔,彷彿那時候他們的整個世界都可以藉此來取暖。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尤其在淒冷的讓人感到lovesick的聖誕夜。
那旋律悠悠盪盪不止,在兩個人心尖激起層層漣漪,到身體裡化做一連串止不住的痙攣,上天入地,天地之間量不出空與色的距離,無非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流言 流年》八(1)
等聖誕之後的一個星期,年底尾牙,公司裡大家一起去KTV。
中間輪到老莫表演,莫喜倫在他全體員工的掌聲中起立,站在那個房間的正中央,唱了李宗盛的《鬼迷心竅》,雖然唱的荒腔走板,但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