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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名劍手,仍然舞劍,一面狂喊,一面要護住池日暮。
可是兩輪暗器發完,兩名“腳伕”已拔刀圍了上來。
地上的兩名大漢也包抄了上來。
洪三熱仍然揮槍攔住老頭子的攻勢。
但他身上已添了三處血泉。
血泊泊地淌著,但洪三熱的戰志,卻比不受傷時更凌厲。
雖然他也不明白,老頭兒被他逼阻在一丈開外,手上單刀,不過三尺,為何三次能重創了他,而他完全無法招架?
不過洪三熱並不畏懼。
他不怕死!
他只怕池日暮死。
所以他拼死也要維護池日暮。
劉是之一見敵人伏擊的聲勢,便知道對方是勢在必得,自己這方面決不是對手。
他一面攔身護住池日暮,一面朗聲道:“好漢住手,且聽我一言——”
他空有滿腹經綸,滿肚子學問,滿腦子對策,但對方根本不聽他的話。
兩柄雁翅刀,一對鐵柺,一雙板斧,已向他攻到。
池日暮突然站了出來。
鏘然拔劍。
劍芒燦目。
劍柄上七枚巨鑽,耀眼流彩,連那四名凶神惡煞的狙擊手,也為之呆了一呆,怔了一怔。
池日暮戟指喝道:“吠!你們既是衝著我池某來的,那就領教了!”
突然間,那頂轎子的鐵皮轟然而倒。
轎子里居然還有一個人。
那人長髮披面,寬袍大袖,完全看不見面目。
但在崔略商一雙神光湛然的眼睛裡,依稀可見人在亂髮裡仍是相貌堂堂。
那人像似白日的魔鬼,突然出現,突然已到了池日暮的後面,伸手一爪,就抓住池日暮的後頸。池日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抓,登時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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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是之大喝一聲,扇子一合,扇尖陡地彈出一截刀尖,直刺那披髮人背心!
披髮人也不回身,一腳就把他踹了出去。
劉是之大急,顧不得痛,忽向外叫了一聲:“公子,他們上當了,你快走罷!小趙會頂替你的!”
那披髮人似是微微一愣,忽咧嘴笑了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
只聽他怪異地道:“殺楚!殺楚,你騙不倒我的。”手上正待用力。
這是崔略商和方邪真第一次同時聽到:
“殺楚”
這兩個字!
“洛陽四大公子”,實力相當,各有建樹,洛陽池家更是以仁義待人稱著,池日暮一死,洛陽城裡,天下武林,便要少去,“蘭亭池家”了。
披髮人正要用力把池日暮捏殺,乍然見到一道劍光。
這應該不是劍光。
因為劍光不會那麼快。
這也決不會是劍光。
因為劍光不會那麼銳烈。
這更不可能是劍光。
因為劍光決不會在銳不可奪中又帶著那麼輕柔的殺意,好像一個人,不是用兵器,而是用一句詩殺人一般!
披髮人便是在不信中,右半爿身子突然沾染了大片血漬。
他放下了池日暮,慘嚎一聲。
在這一劍裡他明白了:事不可為。
他充滿了絕望,但沒有忘記:
速退!
可是他的同伴並不死心。
兩柄雁翅刀交叉飛砍化成一道劍光直奔白衣書生。
白衣書生的身子突然動了。
他忽然向天看了一眼。
然後出劍。
劍自兩刀間穿了出去。
一名“腳伕”咽喉噴出一縷鮮血。
另一名“腳伕”的臉上正好被同伴的鮮血噴濺在臉上。
他覺得又熱又腥,正用手往臉上一抹,再看場中:
不但他的“腳伕”同伴已死,就連使雙斧和使雙柺的,全都是胸膛中劍,仆地而歿。
就只剩下他一個。
他立時作了一個決定。
他馬上扔出兩枚“雷公彈”。
白衣書生臉上也微微變色。
他可以閃,可以避,可以退開,但這種“霹靂堂”的火器一旦爆炸起來,難免造成死傷,他可沒辦法控制。
就在這時,一人凌空橫撲了出來,雙腳連環踹出,把兩枚“雷公彈”,踢飛七八丈外,隆隆地炸了開來,炸得捲起兩道泥柱,木葉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