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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在他身上,我只看到一片空無……”
想了想,她記起了什麼,驀然抬頭,補充了一句:“不過,在他叫‘冥兒’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些東西——”
“看到了什麼?”忽然,一直有些憔悴的緋衣女子也瞬間抬起了頭,冷冷問。
“一種顏色……”燁火再次被靖姑娘眼中的冷漠鋒芒嚇了一跳,訥訥回答,“我看到了紅色……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大片的紅色!……過去的,和現在的,都是紅色……”
阿靖的眼睛,一直在冷冷的看著這個懂術法少女。然而,聽到這樣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她的眼睛裡忽然有難以掩飾的複雜情緒,一閃而逝。
燁火沒有說話,心裡卻一堵——在方才片刻間,她從對面這個女子身上忽然感受到了極度激烈的感情,是那樣深沉的、絕望的悲哀…血色的悲哀。
靖姑娘和蕭樓主一樣,在法家眼中都是屬於意志力極強的人,平日裡他們的心都被很嚴密的隱藏起來,即使是有天眼,能透視過去未來的她們,都無法輕易從他們心裡看見什麼。
然而方才這片刻,燁火能感覺到那冰冷如岩石的心中,驀然有極大的波動洶湧而出。
那又是什麼樣的悲哀?
按照她的吩咐,燁火從袖中拿出一張白字,用剪刀細細剪成圓,用手指蘸著茶在上面畫了一個符號,然後貼到了牆上。口中輕輕念著咒語,在光線黯淡的室內,那張圓形的白紙慢慢亮了起來,最後竟然如同明月一樣發出了皎潔的光芒。
光芒中,紙上印出了一個女子綽約的影子,輕輕對著這邊點了點頭。
燁火布好了法事,知道圓光那邊的弱水已經感應到了,便回頭,輕輕稟告:“靖姑娘,今天有什麼事情要同蕭樓主說麼?”
阿靖打起精神,微微點了點頭——蕭憶情的確是思慮周到,才派了燁火跟隨著來。
在進入南疆後,因為和洛陽有千里之遙,即使是飛鴿傳書也是大為費時,幸虧有了弱水和燁火兩個人的術法,才能迅速及時的交換兩邊的情況和意見。
術法……如果外邊那些聽雪樓普通子弟見了這樣不可思議的術法,人心會更不安罷?
苦笑著,她扶著自己的額頭,想起方才和那個人的猝及不防的重逢,眼中的感慨更深,終於,嘆息般的吐出了一句:“和樓主說……”
“請派南楚過來吧……這一次,我…恐怕應付不來。”
本來只是負責轉述的燁火呆住,轉頭震驚的看著這個緋衣的女子,幾乎不相信靖姑娘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來,在江湖傳說和聽雪樓弟子的眼中,血魔的女兒、聽雪樓的女領主,一直都是怎樣桀驁不服輸的人!連對著聽雪樓主都從來不曾低頭,更不會對任何人顯示出一絲的弱點,然而,居然在今天說出這樣的話來……
要知道,靖姑娘從來都不是一次挫折後就認輸的女子!
燁火看著她,再一次地,她陡然感覺到了對方心中那難以言表的深沉悲哀。
再也不說什麼,她轉過頭去,輕輕對著圓光那一側的師姐,轉達了靖姑娘的意思。光芒中,那個剪影也頓了頓,似乎同樣感到驚訝,然後,轉頭去稟告。
“蕭樓主說,他會加派人手過來,這之前,還請靖姑娘小心。”
出乎意料,蕭憶情那一邊的回答卻是迅速的,毫無遲疑。對於副手這樣軟弱的請求,作為最高決策者的他卻沒有一絲責怪和質問的意思。
“好的……”阿靖長長嘆息了一聲,回答。
“靖姑娘還有什麼話要說麼?”燁火輕輕在問了一聲,感覺得出對方心中的不快,聲音更溫柔了許多。
“和他說……那個伽若、伽若其實……”阿靖眼睛閃爍了一下,不知道出於何種考慮,終於沒有再說下去,輕輕擺手,“算了,沒有什麼說得了。”
燁火轉過頭去,再無聲的說了一句,圓光那邊的女子點了點頭,光芒便漸漸黯了下去,最終那一片白紙就同壁上的牆紙一樣平平常常。
坐在黑暗中,彷彿在想著什麼,阿靖一直沒有再說話。
“靖姑娘,我先告退了。”靜默地呆了半天,燁火終於忍不住出口告辭,阿靖只是輕輕頷首,不說什麼,燁火走到門邊,拉開了門——外面月華如水,傾瀉而入,讓房中如同鋪上了一層水銀,而緋衣女郎坐在黑暗深處,面紗後的眼睛如同寒星,閃爍著深不見底的光。
“靖姑娘……請多保重。”驀然,不知道為何,她脫口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