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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的人選了嗎?其實更建議一位已經生育了的戰士來做這樣的工作。”吳鳴斟酌用詞。
“為什麼?”陸臻不解,從古到今敢死隊都是光棍的專利。
“放射性隱患太高,萬一出現什麼問題的話,雖然說男性的生理代謝不像女性,三年之後應該可以正常生育,但是……”
“這樣啊!”陸臻笑了:“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那真的沒有比我更好的選擇了,相信我。”
吳鳴苦笑,與雷振東對視一眼,他們都有點無奈,但是早就明白這樣的戰士是不會被任何風險所說服的。
“那麼,我們開始吧!”吳鳴輕聲說。
風仍然狂暴,不過雪已經停了。五公里,夏明朗第一次感覺到這距離有多麼的遙遠,陸臻就這樣消失在他的視野中,無論怎樣回頭,怎樣踮起腳,也再看不到。
沈鑫拉著唯一的俘虜走過來問這個人怎麼辦,夏明朗低頭看了一眼,這傢伙已經被嚇呆了,眼神瑟縮而躲閃。
夏明朗很詫異自己為什麼沒有憤怒,反而是覺得悲哀。
何必如此?
他在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也難過,我也難過,可惜這世界,殺人放火金腰帶,總有人前仆後繼。
“還能怎麼辦?帶回去給國安啊,關我們什麼事。”夏明朗淡淡拋下一句話。
“那臻子……剛才?他會不會?”沈鑫壓低聲音湊在夏明朗耳邊。
“你怕他反咬啊?讓他咬啊,有證據嗎?剛剛有俘虜伺機逃跑,按例擊斃,就這樣。”夏明朗眼神冰冷。
沈鑫點頭:“對哦。”
許航遠領著先鋒在下午天色擦黑時與夏明朗碰上頭,而帶著大量專業裝備的後繼部隊還在近百公里以外,他們帶了更好的防化服,防爆毯和更高強度的雪地帳篷。他們打算冒險趕夜路,因為如果萬一拆彈不成炸彈爆炸,他們需要在專業的防化部隊趕到之前衝進輻射區做初步的清理。
夏明朗看著許航遠無驚也無怒,他把老許拎來的東西扒拉了一番,隨便指了個人把裝備給陸臻送去,然後大剌剌地從他內袋裡摸走一包煙,扔下忙碌的人群,轉到背風面抽菸。
許航遠生平第一次看到夏明朗蔫成這樣,愣了半天的神,好生不習慣。
那是誰?夏明朗?那頭來自西域的狼?就算是身體累成一灘泥,眼睛也利得能殺人的夏明朗?
許航遠走過去踹他:“老夥計?”
夏明朗轉頭看看他,眼神疲憊,有瞬間蒼老的錯覺。
“至於嗎?喂,怎麼了?”許航遠不解。
夏明朗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慢慢的嘴角浮出一絲神秘的笑意,他側身俯耳過去:“你知道那裡面是誰嗎?我老婆!”
許航遠一下笑噴,胳膊肘一抬就捅上去:“我靠!你……我服了你了,什麼時候了……你開這玩笑?得,算我白操心!”
“真的!”夏明朗淡淡地笑了笑,許航遠看著他的神色,慢慢的,露出震驚的表情。
“真的假的?”
“真的,這次真的不騙你!”
“啊,怎麼會,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我記得你當年沒這毛病啊,你,你小子當年花著呢!”許航遠還是不能相信。
“花那麼多不是都沒成嗎?”夏明朗說道。
許航遠愣愣地點頭:“也對,搞不好,你就應該這樣!你……”許航遠失笑,“好嘛,我就想說你小子……我就想,我每回都想說你小子這次總到頂兒了吧!總算是到頂兒了吧……不行,你下次還能給我再折騰點更大的事兒出來。”
“你看這世界太平淡了,需要我給你一點驚喜。”夏明朗笑道。
他其實有點詫異,怎麼會忽然想要說這個,可是那些話在他嗓子眼裡拼了命地撓,極癢,一張嘴就一骨腦兒地蹦了出來,他想說,莫名其妙的慾望,無法抑制的慾望,讓他想要說出一些事,向眼前這個人坦白。
這是個多好的傾述物件啊,他們絕對忠誠彼此信任,他們足夠親密又不必成天碰面相對尷尬,夏明朗心想,大約這本該如此,本來就應該要告訴他:我跟一個男人好上了,我們很相愛,我們很快樂。
否則上天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把許航遠送到他面前??
在那個瞬間,夏明朗發現他好像忽然就懂得了陸臻,懂得了他所有的惶恐與不安。不是對未來沒有信心,也不是對自己有懷疑,那是一種單純的不安,源於他們之間最根本的不容於主流的關係,這種隱藏極深的愛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