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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那麼烈,就跟犯了神經似的,不就是一花麼,好好開著不成啊,非要搞得這麼……這麼……”
“悲壯。”陸臻抹汗。
“是啊!”夏明朗一頓,更感慨了,“有意思嗎!玩什麼深沉吶,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這開花上趕著往下落,這不是找抽麼。你還別說,你小子有時候就跟這挺像的,做什麼事兒都嘎嘣脆,烈得要死。”
陸臻欲哭無淚,一眼看過去,整條櫻花大道好像瞬間失去了顏色,悲情不見了,悽美也不見了,他看到每一瓣落花上都畫了張扭曲的陸小臻。
焚琴煮鶴啊!陸臻痛苦地捂住臉。
夏明朗是在西北邊錘廣袤的荒原上狂奔著長大的男人,他喜歡大塊的肉,大條的魚和足夠暖的床,他不喜歡那個狹窄逼仄島國上單薄殘酷的華美,那些動人的顏色在他眼中就像紙片兒那樣一吹就散。
他喜歡在東湖邊釣魚,那湖大,煙波浩渺。花十塊錢向湖邊的老爺爺租一根釣杆並三條蚯蚓,陸臻靠在他肩膀上睡著,被春風薰得微醉,朦朧中感覺到人動了。
“有魚了麼?”他睜開惺忪的睡眼。
有時候運氣好,一個上午可以釣到四、五條,夏明朗留下最大的那個帶走,剩下的分給湖邊的大爺。熟了之後租魚杆就不要錢了,再熟一些,大爺開始跟他們說當年打仗的故事,跟著張體學張師長南征北戰,陸臻想說老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張體學這輩子就沒離開過兩湖,轉頭看到夏明朗聽得津津有味,又想算了,顯擺你多能呢。
夏明朗曾經人品爆發釣到過一條五斤的花鰱,回去本想學著本地人做魚丸,陸臻背梁實秋他媽的魚丸(…_…||)做法給他聽,花鰱對半剖兩片,去大骨,把刀斜斜地刮過去,用刃口刮魚肉成泥。夏明朗颳了小半碗就煩瘋了,叮鈴哐啷改刀切大塊下油鍋紅燒,最後上桌是一大盆小山似的紅燒魚塊,並一小碗三顆鴿蛋大的魚丸湯。
陸臻拿了相機給他,快快快……跟你的小丸子合影留念,我有預感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做魚丸湯了。
夏明朗很鬱悶,他仍然不會料理這沒腿的生物,無論清蒸還是紅燒,弄出來總是有肉味,吃著不像魚。只有一次怒起像烤羊腿似的烤了再紅燒,味道出人意料的好。
陸臻豎大拇指:“隊長,要是哪天我軍不要你了,你可以出來開飯店。”
夏明朗好生得意。
然而這樣的得意沒能持續多久,第二天,陸臻無意中看到小區門口小川菜館子的玻璃上寫著斗大紅字:烤魚!
夏明朗與陸臻面面相覷,進去吃了一頓,囧然。
夏明朗很哀怨地解釋,我我我……我真的沒有借鑑,真的沒有抄襲,我這是靈感撞車了。
幾年後陸臻揮師北上,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大都市裡有整整一條街都在賣這樣的魚,而且這風潮早已紅了好幾年。這些事兒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外面的燈紅酒綠太遠。
因為夏明朗始終無法攻克技術堡壘,鯽魚湯就成了陸臻唯一施展手藝的機會。巴掌大的活魚買回來現宰,下油鍋時還能跳,煎到兩面金黃就可以交由陸臻接手,夏明朗始終不放心他一個人站著,空出一隻手扶在他腰上。
加水、醋、黃酒、薑片、豬油……大火滾開,小火熬漿,起鍋後放半勺白糖,半勺胡椒,整條的青蔥理順打個節放在湯麵上,有薄薄的一層油託著,不會下沉,碧綠的蔥葉被蒸汽薰得半熟,清香撲鼻。
這是終結陸臻廚房殺手歷史的一道菜,他對此一直很得意。後來到了北京他也向新同事們炫耀過,把魚買回來才發現不會煎。
晚上夜幕降臨,小區的中心花園裡全是散步的人,夏明朗每天繞著這裡跑四萬米,三天之後就出了大名,開始有FANS等在湖邊跟著他跑,陸臻抱著水在路邊等他,一邊嘲笑夏明朗是阿甘。
夏明朗跑完全身都是汗,深色的T…恤打溼了沾在身上,他開啟水瓶邊喝邊澆在臉上降溫,晶瑩的水滴閃著瑩光,陸臻暗地裡觀察,總覺得遠遠近近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在偷看他的男人。
跑完步,陸臻喜歡在小區的廣場上看著孩子們玩滑板,夏明朗用一條口香糖幾顆水果糖跟男孩子們打賭耍詐,以一當十幾,踩著滑板在廣場上穿來穿去,像個孩子王,夜色中的滾輪流動著七彩的光。
夜到深時人散,比較有禮貌的那幾個小朋友過來揮手道別。
哥哥,拜拜!
嗯!*^_^*
叔叔,再見!
嗯!……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