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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澍挑眉。“你平常可沒這麼小家碧玉。”
真是出口沒好話耶!“我本來就很有氣質,都是你太討人厭,不然我怎會形象全都沒了?”被他的話惹惱,方瑋立刻反擊回去。“我是……我是在煩公司的事啦!”不願被知道她在想他的事,忙亂中,她隨口用白天公司的事來搪塞。
“什麼事?”總算又見到她充滿生氣的模樣,言澍微笑。
“就……”方瑋想講,卻突然頓口。因為她想到那些瑣事和他的工作比起來,根本就微不足道。“沒啦,一些小事。”
可惡,害她想起她的前男友。只要一聽她抱怨工作就一臉不以為然,東一句“那算什麼”、西一句“要是你來做我的工作就知道”,男人吶,完全不把女人放在眼裡,說出來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說來聽聽。”要用這個當逃避的藉口,他才不讓她就這麼含糊帶過。
“就……業務接的案子都要交給我們輸入檔案,列成書面資料後送審,我們拿到資料後,至少要一個工作天的時間。”本想隨口說說,但一提起話頭,方瑋忍不住越講越氣。“可是那些業務真的很過分耶!明明自己拖到午休前才給我,還好意思說下午出門前要,我哪裡生得出來啊?跟他說沒辦法,他居然跑去跟課長告狀,說他之前就給我了!”這件事,讓她中午氣到連飯都吃不下。
“這算什麼?”言澍低哼。
方瑋倏地頓口,唇抿成一直線。就說吧?這種小事,大律師哪會放在眼裡?接下來他就會說,和他的工作比起來,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等等。
“把自己的錯推到別人身上,什麼東西!”言澍叼著煙,往窗外吐了煙。“教你一招,做個簽收簿,只要是他送來的件就要他簽名押時間,他要是再敢跟課長亂說,直接把呈堂證物拿出來。”
方瑋眨著眼,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那句話……是在幫她罵業務?不是吧?他不是很鄙夷她、很會和她作對嗎?怎麼可能會和她同仇敵愾,還幫她想方法?
“氣傻啦?”半晌沒得到迴音,言澍顱她一眼。“教你的有沒有記起來?”
雖然那叼煙的樣子看起來好邪氣,但……為什麼她卻覺得該死地、豪氣干雲地帥?
“哦、有……我明天就去做簽收簿。”慘了,這麼一來,她好像……更不那麼討厭他了耶……她趕緊轉移話題。“那你工作有沒有遇到什麼難纏的事啊?”
“最近啊……就幫老闆找繼承人,每天都加班到十點多才能回家,吃力不討好,還常常被氣得半死,就這樣,沒什麼。”言澍揶揄她,一聳肩,故作無謂狀。
對哦,她都忘了這應該是他的下班時間,總是理所當然讓他接送,昨天還把他拖到十一點多才離開。“對不起……”方瑋頗感歉疚,小小聲地說。
“這麼客氣我不習慣,算了吧!”言澍低笑,心卻因她愧疚的表情悸動了下。
他很清楚,昨天那一吻改變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像有些東西失衡了,讓他捉摸不到,心彷彿被什麼揪擰著,懸在半空,會為了她的不言不笑感到莫名的焦慮。
他厭極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如果時間能回到昨晚,他絕對……該死的!他競無法堅定地說出他絕對不會吻她。
“我很有誠意的。”方瑋懊惱嘟嘴,隨即想到。“對了,你認識石爺爺很久了嗎?你們是什麼關係?”她還記得,昨天石爺爺說他從小看他長大。
“滿久的,我爸是他以前的司機。”憶起那段過往,言澍眸色變得深邃,抽了口煙。
他的表情,讓她不知道該不該再問下去。
察覺到她的遲疑,言澍淡然一笑,開口續道:“十五年前,石宸寰曾被綁架未遂,嫌犯落網後,供出我爸是提供行蹤的共謀,在警察來捉人之前,我爸已經畏罪自殺。”他微眯了眼,頓了下,才又開口。“石宸寰可憐我們母子孤苦無依,仍按月支付那筆薪資,直到我大學畢業,進入綾羅紡織。”
或許,這件事在石宸寰的生命中根本微不足道,但對他而言,卻是難以磨滅。他永遠都忘不了,在父親的喪禮上,有一隻溫厚的大掌,無言地輕撫他的頭。
他眼中那抹陰影,揪痛她的心。方瑋咬唇,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將它抹去。
“……石爺爺是個好人。”沉默半晌,她只說得出這句話。
言澍先是微勾起唇角,但終究忍不住,開始大笑,爽朗的笑聲在車子裡迴盪。
“笑什麼啦!”方瑋窘紅了臉,怕自己說錯什麼話。
言澍搖頭,笑得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