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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朋友要替別人著想,減輕她們的經濟負擔。而且,有那麼好的酒友,多請別人幾次,又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呢?第二: 保持簡單。男人和女人喝酒,其結果是相當複雜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也是世間最複雜的關係。喝酒,那就要把這些複雜的關係變得簡單。喝酒就是喝酒,而不是其他的什麼。這就保證了下一次大家見面還是喝酒而不是去做其他的事,也就保證了每次喝酒都一樣令人愉快。
無論怎麼說,光棍的酒友居然成了女人,這時代真叫男人覺得無比悲哀。
第九章
?我已經快有八年煙齡了。按照每月兩條來算(其實遠遠不止),我已經抽掉了1920包香菸。就按每一包平均5塊錢算(其實遠遠不止),我已經燒掉了9600元人民幣。一想到那將近一萬元的人民幣,它們的那種顏色、味道、質地,尤其是厚度,我就會氣到發瘋。這就是說,在八年時間裡,我燒掉了兩輛摩托,或者是一套高階組合音響,或者是一千冊圖書,或者是一個客廳的裝修,或者是一臺P4的頂級電腦,或者是一次轟轟烈烈的愛情。
這些我什麼都沒有得到,我現在乘11路車,聽紅燈牌收音機,看錯字連篇的盜版書,坐在客廳的水泥地上,望著我MMX200的電腦,等著哪個漂亮姑娘燒壞了腦子來追我。這都是拜煙之所賜。
第一次抽菸是在大一,我在學校的分校區。今天想起來,分校區的存在和我抽菸之間,存在著一種必然的聯絡。1993年8月11日晚11時,和菜頭終於在乘了三日三夜的火車後,到達了南京火車站。在連南京市都還沒有看一眼的情況下,我就被押送上了新生專車。車子飛快地開過南京長江大橋,我開始覺得味道不對了,周圍沒有了閃爍的霓虹燈,而代之以農作物。在一條土路上顛了一陣後,車停了。只聽得兩聲刺耳的電鈴聲,一道刺眼的電燈光照將過來。我眯著眼睛,看見前方是一道大黑鐵門,門邊慘白地寫著: 南京大學浦口校區。
大門緩緩向兩邊滑開,車子開了進去。我扭頭看時,又見兩扇大門緩緩合起,發出沉重的一聲“呯”。門關上了,我分明看見那門上寫著:“少年犯”。
等軍訓完了,我們開始正式上課。新校區還沒有竣工,整個校園像個大型工地,電鋸聲整夜不停。最令我悲憤的是,校園裡只有一個迷你型圖書館,女生也遠不是“美女如雲,大腿如林”。新學期開始後的某一天中午,我站在5舍506的陽臺上,鳥瞰校區,但見芸芸眾生拿碗吃飯的吃飯,夾書上自習的上自習,光了膀子打籃球的打籃球。我的臉越拉越長,心情越來越潮溼,大罵了一聲:“靠!這是高四嘛!”於是下樓,買了一瓶二鍋頭和一包三塔牌香菸。
二鍋頭在五分鐘內被解決了,然後我把酒瓶當手榴彈給扔了。但是,當我燻上第二支菸的時候,我的心情豁然開朗!隨著血壓上升,我覺得有點暈乎,輕飄飄的。等尼古丁的濃度達到峰值的時候,我已經覺得全身酥軟。隨著裊裊上升的煙霧,我覺得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不可愛。我就這麼傻笑著站在陽臺上,不知道自己已經從此成為了煙的臣民。回房間後,我居然寫下了這樣的文字:“環浦口皆田也,間有魚塘。望圍牆之外,房舍儼然,雞飛狗跳,草人遍野,疑己或為知青;欲出而探之,前有校衛巡道,飛鳥難逾鐵門之高;後有狼犬埋伏,狡兔不免齒下驚魂。至此方悟,吾其為囚犯也久。”
剛開始學習抽菸,身體並不適,所以迅速動了策反之心。記得我第一次是無比瀟灑地把一整盒煙揉成一團,扔了出去。姿勢之妙曼,揮手之堅決,面目之猙獰,令路人側目。當時我只覺得心頭大快,道德上重又上了一個新臺階,身上又長出了翅膀,腦袋上重新頂起了光環。但是,就在兩個小時以後,我又打著手電,在宿舍下的草叢裡尋找起來。一邊找,還一邊罵: 是誰啊?連這麼一包煙都不放過?!
這就宣告開始了我和香菸之間的漫長戰爭。香菸吸多了以後,往往會造成醉煙。那其實是一種中毒反應,人整個是昏的,而且噁心想吐,想吃酸的。別人達到了人煙合一的境界,而我卻很早就已經完成了香、煙分離的水準。這就是說,在抽菸的時候,菸草的味道和香精的味道,在我嘴裡分得很清楚。菸草的味道讓人迷醉,而香精的味道卻讓人著實作嘔。我在牆上貼了一大張白紙,從某次戒菸開始,每過一天,就在紙上畫一橫。到大學畢業的時候,那上面已經有很多個正字了。同學好奇地問我那是什麼,我紅著臉回答道:“那是我戒菸的次數。”
我曾經仔細地考察過,為什麼戒菸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