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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
單戀狂的結局一般都很恐怖,我記得有一部美國的片子,說的是一個作家車禍摔斷了腿,被他的女讀者救了。那女讀者如此喜歡他,以至於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當他復原了,準備要走了,故事就恐怖起來: 那女讀者再次打斷了他的腿,以方便繼續“照顧”他。牛二式的單戀狂一般都會走到這一步,把鬧劇演成恐怖片。世界上沒有任何一部恐怖電影能比你不喜歡的人硬要你喜歡他更恐怖。
有鑑於此,我鄭重建議,在有單戀狂出沒的地方寫上一個標語牌——警告: 內有單戀狂,生人勿近。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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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的夜晚,在西方基督教國家,人間一夜安謐祥和,歡聲笑語。這是他們的“春節”。在我的眼裡,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洋節”。聖誕一詞不知系何人所譯,十分傳神。這天是救世主耶穌基督的生日,今年已經是他的2000歲生日了。
聖誕老人這白鬍子的老頭,原本是北歐小偷的保護神。人類在北極的第一個營地——聖誕老人之家就是他建造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搖身一變,成為了人見人愛的行賄王。如果我
們承認他的存在,那就意味著每年要允許他駕著馴鹿雪橇入侵我國的領空,他沒有護照和簽證,甚至沒有飛行執照和交養路費。要知道,這年頭,即使是在南方航空公司的訓練營裡搞一張小型飛機的駕駛執照,也要花8萬人民幣之巨。最令人頭痛的是: 他的禮物根本沒有透過海關,屬於明顯的走私。廈門遠華案一舉抓了100多人,可是這老同志卻飛來飛去的,你拿他還根本沒有辦法。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喬裝改扮地就……先等等!讓我想想,當時我身邊有女孩子沒有?經過菜頭搜尋引擎的一番進階搜尋,沒有發現1999年12月24日有女性危險接近的記錄。根據《用愛捉伊人完全速攻手冊》1007頁的記載: 騙美眉最容易得手的三種場景,A� 月光之下;B� 篝火之旁;C� 聖誕之夜。啊!去年我的聖誕節居然沒有犯罪記錄,我是清白的!話繼續說下去,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喬裝改扮地就去了昆都。當時我的樣子,想起來都覺得臉紅: 髮型是兩片瓦,還是抹了豬板油的那一種。身上箍著一套難民西裝,手裡提著一包,裡面全是到各種地方蹭飯得來的花花綠綠的餐巾紙,不下十包。脖子上勒著一遠看是領帶,近看是襪子的布條。最惱火的是沒有香水,就噴了自己一身的廁所空氣清新劑,茉莉味兒的。
等我到了昆都,靠!簡直不知道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什麼人都有,桌子都擺到街邊來了。當時我的職業習慣就上來了,右手食指蘸了點唾沫朝天一指,資料很快就得到了: 西北風3—4級,溫度零度左右。我食指迎風那一面幾乎都結冰了!這些人在這麼冷的夜裡來這裡做什麼?我環顧四周,音樂柔和,燭光點點。原來,昆都裡幾乎坐滿了少不更事的少年情侶、年富力強的中青年情侶、風燭殘年的老年情侶。(最後一項純屬撒謊,只是為了押韻,請大家原諒。)多看了一會兒,只覺得昆都裡水光接天,冷月無聲。你們有誰經歷過一千多對情人互相丟眼波的情景嗎?那四千多眼睛裡的水汪汪,簡直是滔天巨浪!再加上還有五百多對孤寡適齡男女青年正在相互放電,一邊是波濤洶湧,一邊是電光閃閃。我當時以為自己是在鐵達尼號上,外面是波濤詭譎的大海,裡面是正在電線短路的大廳。忽然聽見有人叫我:“菜·傑克!”Rose!知道就是你!我來了!e on! Baby!
越過秋波海,穿過人頭山,躲過電波雨,我終於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原來是我高中班的老同學們。定睛一看,幾乎是班委會的原班人馬!腐敗啊!腐敗!當權者永遠都是聚在一起的!作為當年的班長,坐下以後,我很嚴肅地問了第一個問題:“都離婚了嗎?”各種女班委做嬌羞狀,用蘭花指運足內力,彈了二、三十個菸缸過來;男班委普遍做日本卡通人物狀,以手抓頭,道:“呵呵!這個嗎?和君!還真是讓人難為情呢!和君,女友的事就拜託您了!”看到和他們溝通已是如此困難,我就藉口晚上我還要觀測金星撞木星,逃之夭夭了。
一年就這麼過去了,事物正如周潤發同志在《縱橫四海》中指出的那樣發展:“祝你們一場春夢了無痕啦!”在2000年的12月裡,我遭到了他們紅帖子的叢集轟炸。每當我的手機上顯示0871開頭的電話時,我總流著熱淚茫然看著天空,口裡喃喃低語:“又來了!中甸上空的鷹。”結束電話以後,我深情地從錢包裡拿出一張老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