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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穿著幾乎和宇文濤一樣講究,右手的拇指上帶著一個翡翠扳指。
這個人的眉毛很淡,山羊鬍須的臉上,散發這濃濃的書卷氣。
這個人和宇文濤雙雙坐在大堂的最高位置。
整座蘇州城,只有知府朱文任,才有資格和宇文濤平起平坐。
也只有朱文任這個幾十年的老朋友,宇文濤才會和他在這麼深的夜裡,在自己的宅院裡見面。
朱夢航很刁蠻任性,但她的父親,看上去卻很有氣度。
桌上的煮酒已涼。
朱文任看見項恆時,眼裡就閃過難以掩蓋的歉意。
項恆沒有問什麼,卻已經猜出他就是朱夢航的父親朱文任。
酒喝完時,項恆已經說完了和冷雲風的邂逅。
憶柔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究竟是誰買的兇?你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我?”
項恆苦笑:“不知道。”
憶柔道:“你沒有問他?”
“沒有。”項恆道:“無論誰問他,他都不會說的。”
朱文任忽然揮了揮手,用一種很愧疚的語氣說:“我們先不談冷雲風,談點別的。”
項恆道:“談什麼?”
朱文任嘆了口氣,道:“小女在老千坊裡賭博?”
宇文子喬、項恆和憶柔同時點頭。
朱文任道:“還輸光了錢?”
三人又點頭。
朱文任道:“還騙了別人幫主的信物?”
三人又點頭。
朱文任的臉色開始變青:“還把三位弄進了班房?”
三人同時嘆氣,又同時點頭。
朱文任的臉上怒的已經沒有血氣:“她還用憶柔姑娘作為人質,要挾三位?”
三人只能又點了點頭。
“碰!”朱文任怒的一拍桌子,怒道:“這個不孝女!等我回去了,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宇文濤打著哈哈,勸解道:“你也不用太生氣了,女大十八變,夢航是個好孩子,好好調教就可以了。”
“上個月當街殺了秦老爺家的兒子!”朱文任竟然在冷笑:“這個月竟然更不安分,靠著我朱文任女兒的名頭,在外面招搖過市,還把你兒子打進大牢。這種沒用的女兒,怎麼調教?”
這個看似斯斯文文的知府,發怒的時候,竟然異常的兇狠,語氣中,似乎若不親手撕碎這個女兒呢,就難解心頭只恨一般。
是不是每個慈愛的父親,發怒時都是這樣的?
“宇文叔叔!宇文叔叔!”朱夢航的聲音忽然從院子裡傳了過來。
眾人臉上都帶著尷尬的神色。
宇文濤拉住欲猛衝出去的朱文任,急道:“夢航還是個孩子,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讓我出去見見,你們都在這裡等我!”
朱夢航大馬金刀的站在手機莊的院子裡,目光中沒有一絲敬意,甚至抽著旱菸的“宇文叔叔”帶著笑意走出來時,她的臉上還是一片不在乎,絲毫沒將這個長輩放在眼裡。
跟在她身後的韓龍吟,一看見宇文濤走出來,立馬就是深深的做了個揖:“宇文先生。”
她很佩服自己,對自己簡直滿意極了——根據探子回報,宇文子喬和那對狗男女就躲在手機莊裡。
她已經安排了五十六個精銳的捕快,團團圍住了手機莊,就算宇文子喬、項恆和憶柔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宇文濤望了一眼朱夢航和韓龍吟,以及兩人身後的一群捕快,微微笑了笑。
他既沒有吃驚,也沒有緊張,在成為關內首富的道路上,宇文濤見過太多比這更驚人的場面。
宇文濤輕輕吐出一口煙,笑道:“原來是夢航,深更半夜了,找宇文叔叔有什麼事?”
“我不是來找你的。”朱夢航道:“我是來找宇文子喬的。”
宇文濤大笑:“找我家喬兒?”
“嗯。。是的。宇文子喬、項恆和沈憶柔這三個人是重犯,今天剛剛越獄。”朱夢航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據探子回報,這三個越獄重犯就藏匿在這手機莊裡。。。。”
她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非常駭然的想法——鐵骰書生宇文子喬?宇文濤?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
——啊!父親好像提過,宇文濤的兒子就是宇文子喬!
她的臉色開始變化時,朱文任已經氣急敗壞的從內屋衝出來:“不孝女!你丟臉丟到這裡來了!”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