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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腥嘆道:“你看起來很閒。”
項恆苦笑道:“也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把我的客人都弄跑了,我當然閒。”
阿腥當然知道“王八蛋”是在罵他自己,他卻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至少我還是你的客人。”
項恆淡淡道:“你又不急著用那把刀,我又何必著急?”
阿腥笑了笑:“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我的刀弄好?”
項恆看著自己的酒囊:“在我想弄好的時候,就幫你弄好。”
阿腥點點頭:“很好,因為我真的不急著用這把刀。”
既沒有米小糧的訊息,也沒有客人,只有阿腥這個惡魔守著自己。
總要找點事情做,於是項恆開始磨刀。
那把尺寸和無羈刀一摸一樣的刀。
磨刀並不是一件無聊的事,既可以鍛鍊雙臂的肌肉,也可以更加了解刀。
項恆一邊磨刀,一邊看著手臂上古銅色的肌肉,暗中嘆息——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阿腥這時候又揹著雙手走進了鐵匠鋪,看著項恆磨刀。
項恆看也不看他,淡淡道:“你懂不懂得磨刀?”
阿腥不懂,於是搖了搖頭。
項恆道:“這磨刀是一門不淺的技巧,刀口若磨的太薄,砍在骨頭上就很難拔出來了,若磨的太厚,就砍不進去。”
阿腥笑道:“所以要磨的起到好處,才是一把寶刀。”
項恆道:“對,磨到刺進去要快,拔出來要爽的時候,這刀就磨好了。”
阿腥不懂得磨刀,用刀砍人的經驗卻也不少。
昨天他砍了一個人的手,今天晚上又砍下了另一隻手。
項恆在吃過晚飯後,阿腥就把這隻手拿了出來。
阿腥很隨便的將一樣東西拋在地上,項恆撇過眼一看,他又想吐,那又是一隻血淋淋的手。
從肘部一刀被砍下的手,斷手在地上一滾,就沾滿了黃泥。
他猛灌了幾口酒,好讓自己不吐出來。
阿腥一點吐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笑眯眯的問:“你想不想知道這隻手為什麼被砍下來?”
項恆忍著,轉過頭去看地上的手。
這隻手和早上的那隻手一樣,又白又嫩,就像是女人的手,顯然和早上的那隻手是一雙。
——難道這真是米小糧的手?
項恆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這隻手和早上那隻手,出自同一個人。”
阿腥道:“本來這人的手被我砍了一隻後,這事情就算了,這人依然是我丐幫的弟子。”
項恆悠悠道:“想必這人又做錯了事,於是另一隻手也被你砍了。”
阿腥道:“他沒做錯事。”
項恆忽然瞪大了眼睛:“那你砍他的手做什麼?”
阿腥嘆道:“你不覺得一個人只有一隻手,看起來會很彆扭麼。”
項恆沉默不語。
阿腥繼續說:“我覺得這人只有一隻手看起來很彆扭,索性就把他另一隻手也砍了,好增加這人要飯的籌碼。”
項恆極力控制面部表情,好不讓阿腥看出他現在的心情。
但他的眼中又有懼色——這難道真是米小糧的手?
阿腥道:“這人雙手都沒了,以後要飯一定會方便許多。”
項恆很隨意的說道:“宇文子喬現在也只有一隻手,看起來想必也很彆扭,你為什麼不去試著砍了他手。”
他現在必須要用很隨意的表情說一些很隨意的話,才能掩蓋住內心的慌亂。
他話越多,反而越難掩飾。
所以阿腥現在感覺十分得意,他很清楚的知道項恆現在是什麼心情,阿腥笑著說:“你希望我去砍了他的手?”
項恆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一直沉默,直到阿腥帶著嘲諷的大笑離去。
天已黑,月已亮。
項恆的臉色像月亮那般明亮,心中卻如天空般漆黑。
阿腥的眼睛更亮,他很清楚的看到項恆的處境,項恆的心理防線就快崩潰了。
只要京四爺帶著人馬一到,項恆不崩潰都不行。
阿腥忍不住笑了出來,笑的屋內的項恆毛骨悚然。
在阿腥的眼裡,這場戰爭已經勝利了,在項恆的眼裡,這場戰爭還沒有敗,至少他還有等待奇蹟的希望。
在京四爺帶著人馬趕到且找出米小糧之前,就有扭轉局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