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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待徐進嶸出去了,便坐了起來,細細聽外面動靜,卻很快便沒了聲息,下榻開門一看,他兩個正一道往書房方向了去,背影看起來有些匆匆。
到底出了什麼事,竟會讓徐管家這般大清早地到了這裡來截人?淡梅滿腹猜疑,卻是不得其解。到了傍晚,見到了徐進嶸,不料他開口竟是和她道別,說自己有點急事,要暫時離開,少則半月,多則月餘才能回。
“並無其它,只此事有些特殊,須得我自己親自過去處理。州府衙門裡我便稱病,若有人來探訪,你一律攔了便是。”
面對淡梅的驚訝和疑惑,他看著她這般微微笑道,神色甚是從容。
淡梅聽他這般說,懸了一天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些。見他已是一身常服,瞧著竟是立刻要出門的樣子,點頭道:“你放心去吧,我曉得。良哥我亦會看顧好的。”
徐進嶸伸手攬她入懷,重重抱了一下,很快便鬆開了,轉身離去。
淡梅望著他身影消失在了庭院盡頭的夕陽斜照之中,心中起了一陣悵惘,一陣不安。
她平日雖不大關注他在外面的事情,只這般要他親自過去的事情,無論他在她面前說得如何輕鬆,想必也絕不會是件小事,而且……她有一種感覺,那不是好事。他不告訴她,一來只是他一貫的脾氣,二來,必定是怕自己曉得了擔憂。
她嘆了口氣。
現在她自己的那點想法已經顯得微不足道了,她只盼著他能如他方才對自己所言的那樣,平安順利地早些歸來。
轉眼便是半月之後了,徐進嶸並未回來,淡梅心中牽掛,越發覺著寢食難安起來。好在良哥如今雖仍虛弱,只病情已是穩了下來,想來體內那毒性已是被拔去了不少。徐進嶸回來見到,想必也會高興。
徐進嶸並未回來,卻來了位極其意外稀罕的客。
淡梅這日正在園子裡。前幾個月無心於此,雖有看園子的丫頭拾掇著,只她們畢竟不曉得門道,如今整個園子看起來有些雜亂,便自己過去動手。一來處於興致,二來,卻是隻有在蒔花之時,她方覺著自己能凝神投入,把別的雜事都摒棄得一乾二淨,求個心安。
淡梅正仔細修剪著那株曉妝新的枝條,突見一個丫頭過來了,遞過了個信封道:“夫人,方才有人送來了此信給你,叫務必轉交到夫人手上。”
淡梅有些驚訝,誰會此時這般給她傳信?待到了邊上蓄水之盆裡洗了手,拆開了封口,裡面一下便掉出張散了馥郁濃香的撒花泥金信筏,飄到了她腳下泥地上。
淡梅俯身揀了起來,只看一眼,便定住了。
信很簡單,字跡娟秀,不過寥寥數語。
“妹妹近來可安否?自去歲京中一別,甚是掛念,丹楓閣中已置薄酒一杯,望妹妹見字前來相聚一敘。”落款竟是崇王府上的魚陽郡主。
這魚陽,去歲在京中之時不過一面。自淡梅隨了徐進嶸離京到此,發生了這許多不如意之事,自己焦頭爛額地,早已經忘記了此人的存在。如今冷不丁竟又收到她的信,這才想了起來,心中驚疑不定。
丹楓閣乃是淮楚城中與江心樓相連的一座屬樓,專門闢出來給城裡的官夫人或是大戶人家的女眷聚會邀約的場所。淡梅從前應邀也去過幾回。只是如今,這魚陽怎的會不遠千里奔走而來,特意邀了自己過去飲酒敘舊?
必定是和徐進嶸有關。
淡梅心中立時便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夫人,那送信之人還提到了我家大人,說他家主人和大人有故交,此番特意過來,與我家大人也有些干係。”
彷彿為了驗證她的想法般地,那丫頭又補充道。
淡梅回了屋子,慢慢又看了遍信。終於站了起來,叫了喜慶進來,準備外出。
那魚陽郡主不早不晚,正選在此時到了淮楚邀自己見面,想必徐進嶸不在淮楚,她必定是曉得的。
到底所為何事,徐進嶸這般在自己面前裝得若無其事卻行色匆匆離去?那魚陽特意尋上門來,到底又要和自己說什麼?
她平日雖對徐進嶸的諸多事項並不大上心,只如今這疑團卻壓得她心中日益沉重。看那魚陽既是衝著她過來的,即便自己不加理睬,想來她也不會真當就放棄離去了。不如過去見下,聽她到底說些什麼。
喜慶聽得她說要去丹楓閣,雖有些驚訝,只很快便呃傳話下去命人套上車馬,自己服侍著淡梅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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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楓閣三面環江,碧竹闌干低接軒窗,翠簾珠幕高懸戶牖,角落點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