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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國書如雪片飛來,甚至派遣使者到東京向仁宗皇帝施壓,威脅要求更多的歲貢,朝中官員有主張應承的,也有極力反對的,皇帝心中也是老大不痛快,一直拖著未答覆。待聽了御史彈劾,又親眼見了呈上的在邊關繳獲的來自遼國細作的密信,見竟是寫給崇王的,叫他在朝議之時遊說皇帝接受遼國條件,否則西北戰事剛平,東北便要狼煙燃起,署名赫然是烏合,乃遼國興宗帳下的左右手,正是從前崇王在真宗年間出使遼國之時的舊相識。
本朝自太祖建國以來,太祖思慮心重,想到自己便是兵變起家,為防禍起蕭牆,便對本家親王有所防範,到了仁宗一朝,因皇帝仁厚,才放鬆了許多。此時竟會出了這樣的事,想起祖訓,心中又惱又恨,哪裡還忍得住,當場便發作了出來。
崇王見無端惹禍上身,那罪名竟是個投敵叛國,嚇得不輕,連聲呼冤,說自己是被人栽贓陷害。仁宗怒氣交加,自然更不可能親自去信給那遼人烏合對質,哪裡聽得進去,沒幾日便降旨,削了他親王名號,降為郡王,闔府一家被強令立時離京,遷到極南的廣南路去,若無恩召,不得回朝,否則便視為作反。
老崇王見自己竟是被人借了這與西夏、遼國議和起戰的微妙當口給在背後狠狠捅了一刀,自己不過是年輕皇帝在百官群臣面前用以殺雞儆猴的那隻雞,曉得大勢已去了。他平素得罪之人不少,反覆思量此事到底出自何人的手筆,恰此時派出去的人遞迴了訊息,說那人剛前個月的一日晚上醉酒失足,跌入湖池之中溺斃。
老崇王得了這訊息,立時聯想到之前自己府上那把連皇帝也驚動了派人過來詢問的火。之前心中已是隱隱猜想不定與那徐進嶸脫不了干係,此時更是確信無疑。只此時縱然曉得了,苦於沒有證據,也是迴天無力了。枉自己一世聰明,撥慣了算盤,未想臨老卻是一著不慎,被人在背後這樣算計了一把,悲憤交加,一口氣堵在心口,竟是嘔出了血。此時再去空口白話地鳴冤,不定反更被皇帝嫌憎,只得含恨舉家上了南下的路。路上顛簸辛苦,他人年紀又大,竟是一病不起,尚未到那廣南路,便抑鬱含恨而終。
淡梅聽他這般跟自己慢慢道來,心驚肉跳,用力掐住他臂膀,待他說完了最後一字,這才長長吁了口氣,嘆了一聲:“我只曉得那崇王府的麻煩後來沒了,未想這其中卻……”
徐進嶸輕輕撫了下她臉,道:“官場爭鬥便是如此,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若非他欺人太甚逼走了你,我也不會這般對付他。這些我本不想讓你曉得的,免得你以為我慣會用心狠手辣的手段。”
淡梅沉默片刻,拿臉輕輕蹭了下他肩膀道:“我曉得人在其位,身不由己的道理……”
徐進嶸突地將她又摟緊了,道:“我本來以為你不曉得我的事情,當我真另娶了那個魚陽才這般躲了我四年的。你既明明曉得我一直在找你,竟還這般硬生生躲了我四年,讓我四處碰壁,我一想起這個,心裡就直想好好打你一頓,好把你這個腦瓜敲醒……”
淡梅張嘴咬了下他肩頭:“我不是在你邊上麼,你心裡不服就打好了,免得回去了你還記恨。”
徐進嶸低聲笑了下,伸手扭了下她耳朵:“瞧瞧,我說你一句就又惱了。算我方才說錯了話,我哪捨得打你。方才我的意思,便是盼你能與我同心。我兩個若是同心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淡梅輕輕親了下方才他被自己玩笑咬過的地方,這才低低嗯了一聲道:“我曉得你意思……”
這一夜兩人一直說話到了四更天多,倦極了,這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第二日徐進嶸睜眼醒來,短暫的頭腦空白後,立時便想起了昨夜的一切,猛側頭,見身邊那女子仍靠在他身側沉沉睡著,睡容嬌憨,曉得這不是夢,這才微微吁了口氣。
屋裡已經映照出滿室紅陽,外面應是日上三竿了。曉得隔壁小寶必定是被喜慶拾掇好了,自己竟也是不願起身,只想將她再摟住睡片刻。手剛伸到她腰身上,便見她眼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已是慢慢睜開了眼。兩人對視片刻,徐進嶸摟住她又溫存了片刻,忽聽見外面樓下似乎隱隱傳來了小寶的跑跳笑聲,淡梅急忙推了下他,催促起身。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了大家的留言,提了很多好的建議。非常感謝。關於讀者對這兩章的發展覺得略顯過快的建議,我在話題樓解釋了下,這裡再重新說下,因為可能還有別的讀者也是這麼感覺的。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讓他們馬上就和好的,小說麼,總是要一波三折才好。我原來是想讓徐大人帶梅梅回去,兩人還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