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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墜了下來,竟是趴著睡了過去。
徐進嶸從高行街一家不甚起眼的鋪面裡出來。因了離家不遠,故而並未騎馬,只帶了兩個隨從。掌櫃的送他到外,態度十分恭謹。
徐進嶸見夜色已是有些深了,突地想起晚膳時對新娶的夫人說過的話,一時竟是有些怕她久等,正欲急行,卻又緩了下來。
與自己那個新夫人雖總共也只處了兩夜,只他料想她也不是那種侯著自己不睡的,賢良淑德與家中另幾個妾相去甚遠,這般時辰了,想必她早已經自己安睡去了。待不緊不慢入了家門,曉得那西院的趙總憐已經看了郎中吃藥下去了,便徑直去了她屋子。見外屋裡妙春妙夏還守著,隨口問了句道:“夫人睡了嗎?”
妙春看了眼裡屋透出的燭火,小聲道:“夫人仿似還在候著大人,起先在看書呢。”
徐進嶸略微有些驚訝,推門而入。一眼便見到自己那新夫人橫著趴臥在榻上,臉壓著一本攤開的書,看著彷彿睡著了,自己到了近前還是渾然未覺,便伸手將她翻了過來抱放到了枕上。
淡梅睡得並不深,被人撥動便一下醒了過來,這才驚覺自己方才竟是這樣趴著便睡了過去。見他將自己放枕上了還未離開,只是俯身望著,似乎在瞧自己的臉,覺著很是不慣,便起身坐起來,順手抿了下方才有些睡散亂了的鬢髮。突見他一隻手直直朝自己臉伸了過來,下意識地正要避開,那人已是探手摸上了她一側臉頰道:“相府出來的千金睡個覺竟也會把臉印上海棠,當真是奇了。”
淡梅扭臉避開了他手,自己摸了下,覺得了一片凹凸,垂眼見攤在書本上的那張花筏,想必是自己方才壓在上面睡了過去的,一時有些尷尬,低頭正要揉幾下,方才被她避開了手的徐進嶸已經坐到了她旁邊,又探手到她臉上,大拇指在印痕處來回掃動,低聲調笑道:“京中婦人最是盛行往臉上貼花鈿,娘子倒好,省去了貼的功夫。明日這般出去必定引人側目。”
淡梅萬沒料到這般生硬的人竟也會和自己如此調笑著說話,臉上被他拇指撫觸過的地方又似有無數螞蟻在爬,一下漲得通紅,幾乎是跳下了床榻,頭也不回慌慌張張地往外走道:“我叫妙春伺候你去沐浴……”
她話未說完,便已被身後的徐進嶸一把扯住了手。淡梅回頭,見他眉頭略微擰著,似乎有些不快道:“我當真便會吃人嗎?你為何不伺候?”
淡梅小心看了眼他臉色,小聲道:“我從前未做過這般的事情,怕伺候不好。妙春……”
“你當我沒見過通房麼?進門不過兩三日就急著把自己的陪嫁丫頭塞給我?”徐進嶸瞧著似有些惱怒的樣子,說話聲便大了起來,“你雖是相府出來的女兒,只既嫁給了我,便是我徐某的人了。為何竟不知道好生侍奉夫君,反倒可勁地推我出去?”
淡梅未料到他會突然發火,瞧著甚是兇惡,起先有些害怕,只自己那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半分動彈不得,便似要斷了似的,心頭也是一下火氣,用力甩開了他手怒道:“你這般的人我伺候不起!反正家中等著伺候你的人多的是,你何必為難我!”
她話剛出口,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只也沒後悔,反正是自己心裡話,憋悶著的話要傷肝。既然沒打算看他臉色過日子了,索性得罪了叫他生怨,憑了自己孃家諒他也不敢怎樣,往後各過各的,表面維持平和便是。只是她話出口了,沒料到那徐進嶸非但沒她想象中的那樣拂袖而去,反倒盯著她,目光閃爍不定,看得她心裡有些發毛。
“我這般的人?我是哪般的人?你倒是說說看。”
他突地又將她一把扯到了自己身前,不緊不慢問道。方才臉上那怒色竟是轉眼消失不見了,瞧著帶了絲笑意,只扣住她腰身的手上力道卻是不小。
淡梅又有些緊張,只也不肯退讓,繃著臉與他對視。突覺身子一輕,竟已被他攔腰抱了起來重重丟到了榻上。
床榻雖鋪了厚褥,只這般毫無形象地被丟下去,後臀還是撞得有些生疼,淡梅痛叫了一聲,剛爬起來要怒目而視,他已經轉身朝外而去,頭也未回丟下句話道:“給我把換的衣物拿過來!”
淡梅全身上下大概也就臀上還有點肉了,自己揉了幾下,待那疼緩了過去,想起他方才丟下的話,聽口氣是要自己給他送乾淨的衣服過去了。本想讓妙春送過去的,只想起他方才提起通房丫頭時的不喜之色,又怕讓妙春貿然過去惹惱了喜怒無常的他反倒不好。自己反正與他也有過夫妻之實了,給他拿件衣服也沒什麼。嘆了口氣便翻出了他的一套乾淨中衣,搭在了手上往緊鄰的浴房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