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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錢家莊的院中,小天師此時很頭痛。
錢家莊已被攻下,可是搜了一圈,並沒有錢老大的人影,只擒獲了些莊裡的工人、家僕,根本問不出任何有關北斗會的訊息。
梅初腰插銀剪,默然不語地垂首立於小天師身側,一襲白裙上點點血痕就彷彿朵朵怒放的紅梅。
血痕當然是別人的。
趙元節道:“這次,你做得很好。”
梅初微微一笑道:“謝師父誇獎。”
趙元節嘆了口氣。
梅初問道:“錢家莊已如期攻下,師父卻因何嘆氣?”
趙元節沒有回答。
這時,負責搜查、審問、清理莊子的顧鼎松和郭仁也來到了院中。
顧鼎松略感迷惑,皺眉搖頭道:“莊內銀錢倒是不少,可就是找不到王爺被劫的銀子。”
趙元節眼珠瞟向郭仁,道:“先生怎麼看?”
郭仁笑了笑,道:“也許王爺被劫的銀子已重鑄過了,是以顧大俠才看不出來。”
趙元節目光一亮,連說了三個“好”字。
顧鼎松堅持道:“莊裡的帳本可不是這麼說的。我仔細查對過,這兩個月裡,錢家莊只進出了三筆銀子,數目都和王爺的對不上。而且,莊裡只有銀子,沒有珠寶。如果銀子真的在這裡被重鑄,那被劫的珠寶又到哪裡去了?”
郭仁訕笑了幾聲,道:“也許他們的帳是假的,從一本假帳裡,豈能得到真相?”
顧鼎松愣了愣。
趙元節笑道:“顧兄不必太認真,只管把錢家莊的銀子當成王爺的銀子就好了。”思索了一下,他問道:“莊裡的銀錢顧兄可曾讓人清點過?”
顧鼎松道:“點過了。”
趙元節道:“能否填補王爺銀子的空缺?”
顧鼎松道:“綽綽有餘了。”
趙元節和郭仁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趙元節道:“那就成了,就說錢家莊私藏贓銀,把部分銀子拿去,向王爺交差,剩下的嘛。。。。。。”後話他故意留著沒說,但三人心昭不宣,明白是私下
分了了事。
顧鼎松有些為難道:“可王爺要的不光是銀子,還有劫銀子的人。”
郭仁嘆道:“顧兄,你今日怎麼一根筋起來了。先把銀子填上,王爺便不會追得那麼緊了,之後我們仍是全力捉拿‘北斗會’的人。”
顧鼎松雖覺此種做法實在算不得正大光明,但卻是當前僅有的權宜之計,於是點了點頭。
之後,三人商量了一番,讓下屬席捲了莊子,把莊裡的所有銀錢和值錢的物件統統掠了去,又一把火燒了錢家莊,才得意洋洋地率眾而歸。
這日早晨,樊良湖上冷風襲人,薄霧如煙,並非下湖的好天氣,可西夾灘到黃林蕩的水路上卻有十來條輕便快舟正首尾相接,破水緩行。
這種輕便快舟十分好用,不需張帆也可行駛,因其兩側自備有八到十二隻長槳,象是蜈蚣的腳,所以也被稱為蜈蚣快艇。
韓若壁正站在其中一條快艇的船頭,目光深沉地面對著湖面上一片淡淡的朦朧。
雷鉉來到他身後,笑道:“韓兄弟,看湖景呢?”
韓若壁只笑了笑。此刻,他心中忐忑,哪有心思去體味眼前霧裡看花的缺憾和美感,全只等著雷鉉下令開始探撈東西。
只聽雷鉉一聲令下,那十幾條快舟上的漢子便自船尾放下了幾丈長的鐵鉤,無鉤的一端固定在舟上,有鉤的另一端垂落湖底。接下來,十來條蜈蚣快艇便以不同的路線,在這條水路上緩慢行駛起來。
雷鉉拍了拍韓若壁的肩,哈哈笑道:“你怎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放心,只要底下真有貨,那些鐵鉤就一定能鉤到。”
韓若壁點了點頭。
雷鉉一拍腦門道:“哈哈,明白了。莫非你這副德性全是因為我那妹子?”
韓若壁知他會錯意了,卻也不說明,只是不語。
雷鉉皺眉道:“老實說,那天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連當面提到你的名字,她都會火冒三丈。”
韓若壁佯嘆了聲道:“我只是告訴她,我和分金寨的兄弟們沒什麼區別,她就不待見我了。”
“怎麼會?”雷鉉怔了怔,又微微想了一下,轉而不屑地一甩手,大而化之道:“女人啊,就是不經寵。以前你逆著她,她覺得你特別,現在一定是發覺你和水寨裡的兄弟們一樣順著她,就不待見你了。”
韓若壁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