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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種黃芩截留了部分銀錢的猜想,但一方面因為正替楊萬泉難過,心思不在這上面,另一方面也是讓人辦事就得信人,是以沒甚閒話,讓黃芩下去休息了。
從衙門出來,已是月牙兒掛上天空的時辰,黃芩打算去班房轉一圈就回去休息了。
他剛走到班房門口,就見鄧大慶、周正等幾個捕快從裡面走了出來。周正的一隻膀子不知為何打著夾板,纏了麻布,吊在脖子上。
他們瞧見來的是黃芩,快步迎了上來。
鄧大慶滿臉喜色,道:“總捕頭,走,一起去!我和老周請客吃湯糰,‘四喜’、‘五福’、‘六順’隨意,暢開肚子吃,吃到撐死為止,哈哈。”
‘四喜’、‘五福’、‘六順’是指餡的種類。
黃芩當即加入他們,一起往州里最有名的‘金記湯糰鋪’去了。
路上,黃芩問鄧大慶道:“你和老周有甚喜事要請客?”
鄧大慶笑道:“你去揚州的後一天,我和老周運氣好,合力抓到一個被通緝的嫌犯。嘿嘿,今日賞銀髮下來了,說定請大家吃一頓,一起高興高興。”
黃芩瞧了眼周正那隻掛在胸前的膀子,問道:“抓人的時候弄傷的?”
周正點頭道:“那嫌犯是個苗子,個子不大,力氣好大,和他扭打在一起時,不小心被他弄折了胳膊。不過,郎中說過兩月就得好,不礙多大事。”
黃芩疑道:“他是苗人?”
鄧大慶‘嗯’了聲,伸出手來,露出幾圈深深的牙印,道:“那苗子又兇又狠,我也被他咬了好幾口,不過,比老周傷得輕多了。”
周正笑道:“那苗子在揚州殺了個老鴇,怕了,就近逃竄到高郵來,卻不想栽在了我們手裡。”
另有一名捕快道:“那苗子蠻橫得很,極可能不懂漢話,我們審問他時,他只用些我們聽不懂的苗家土語咒罵我們。”
黃芩失笑道:“你們又聽不懂苗家土語,怎知他在咒罵?”
周正笑道:“頭兒真是說笑了,這行做到現在,見過那麼多兇徒,雖然聽不懂,只瞧他的樣子,也知道是在咒罵了。”
黃芩瞧他一眼,道:“先前你吃了他的苦頭,之後定是私下裡教訓過他了,這也難怪他要罵人。”
他心知那苗子在牢裡必被周正等人整治過了。
周正等幾名捕快互望了一下,嘿嘿竊笑不已,算作預設。
鄧大慶帶頭說明道:“頭兒放心,我們懂得分寸,手底是有數的。”
黃芩點點頭,道:“如此,你們吃他的苦頭也算是報回來了,就到此為止吧。我在揚州也曾聽說了此事,那苗人是個可憐人,以後莫再為難他了。”
幾人連連稱是,說絕不再犯。
黃芩沒再說什麼,和他們一道進到湯糰鋪子,飽飽吃了一頓湯糰。
第二日,黃芩一人去到州衙大牢,向牢頭說明要單獨審問抓到的苗人。牢頭拿了鑰匙,領著他來到一間囚室門前,開了鎖。黃芩讓牢頭回去牢門口守著,說審完了自會叫他,便走進了這間囚室。
陰暗潮溼的囚室裡,有個頭戴布包頭,身穿短衣短褲,打著綁腿,肩上搭了塊形如斗笠的織花披肩的苗人男子。他的面孔髒兮兮的,口角高高腫起,衣褲灰濛濛的,那塊披肩更是破破爛爛。
令黃芩訝異的是,他的手腳雖戴有重鐐,卻沒象尋常囚犯一般為圖舒服,靠牆坐在地上,而是筆直挺立著站在囚室中央。
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這間囚室內唯一能投射下陽光的一小塊地方,空氣中漂浮的灰塵清晰可見。
黃芩心想:他之所以選擇站在那裡,是希望被陽光照在身上吧。
苗人男子瞧著黃芩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黃芩問道:“你姓甚名誰?哪裡人氏?”
苗人男子看都不看他,彷彿聽不懂一般。
黃芩道:“你不用裝,我知道你能聽懂,也能說漢話。”
苗人男子頭一偏,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黃芩道:“你在‘鶯苑’能和老鴇交涉,要求贖回妹子,我不信你不懂漢話。
苗人男子還是不理睬他。
瞧向男子腫起的口角處,黃芩道:“我那幾個兄弟下手倒是不輕,但你得明白,他們只知道你是個被通緝的嫌犯,抓你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你因為拒捕打折了其中一人的胳膊,是以我也不能說他們這麼做有什麼錯。不過,我已經交待過他們,以後不會再對你怎樣了。”
苗人